“是麼?”
司笙輕笑一聲,饒有興致。
雖然不敢篤定,但在梁野墓前遇到任飛時,司笙直覺意識到——梁野跟任飛是有點曖昧的。
在長豐酒館唱歌時,司笙因見到司炳,所以在台上多觀察了下,沒想卻被任飛吸引了注意。
——任飛當時的情緒波動挺大。
她對任飛和梁野的關係,還是有點猜測的。
卻沒想到,任飛和司炳會有牽扯。
不過,總歸是任飛的私事,看看就罷,司笙很快就收回視線。
將車開出車位,駛入大馬路,揚長而去。
校門口。
“你真就不給麵子?”
司炳沉著臉,神情略顯陰狠。
“抱歉,”任飛彬彬有禮,不卑不亢,“明天學生有個比賽,大早就得趕到,晚上還有教案要趕,實在脫不開身。”
拒絕得太明顯了。
司炳臉色當即一沉,暗得深沉又威脅,他警告地盯著任飛,“任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抬手推了推眼鏡,任飛神情波瀾不驚。
“沒有想得罪司二少的意思。”任飛說,“確實是抽不出身。”
司炳眉目間浮現出戾氣和慍怒。
“得罪”二字,輕飄飄的,卻像是戳了司炳的脊梁骨。
他現在落得朋友避而遠之、在家裡抬不起頭的下場,純粹就是因為“得罪”這兩個字。
長豐酒館,因司笙而惹到那倆神經病後,他遭遇了史無前例的慘烈報複。
他投資的公司出現問題;
跟好友合作的生意泡了湯;
那倆神經病到處打擊報複他的朋友,令他那群狐朋狗友避他如洪水猛獸;
……
現如今,他一出院,發現自己什麼都沒了。
孤立無援。
一無所有。
而,那倆神經病打得口號就是“司炳得罪了他們”。
事已至此,跟圈內人交往,現在是沒可能了。想要重新建立新的社交關係,最起碼要等那倆神經病離開封城再說。
他隻能跟任飛之流交往,在他們麵前找回丟掉的顏麵。
奈何任飛亦不給情麵,他幾次來邀請任飛——以前還會偶爾答應一次的任飛,現在是次次拒絕,一舉一動皆是疏遠。
任飛盯著司炳消瘦、蒼白的臉頰,又在他憔悴疲憊的眉目停駐片刻。
雖然一次又一次住院,但司炳住院期間有歐陽秋好吃好喝供著,都被照顧得不錯,最起碼精神奕奕、不會掉肉。
但是,自從司炳出院後,就任飛幾次見司炳的狀態而言,司炳的精神日漸頹靡,身體也迅速消瘦……
跟他現在被報複的遭遇有關。
當然,跟碰了某些不該碰的……也脫不開乾係。
“另外,奉勸一句。”任飛眸光沉了沉,嗓音清涼,叮囑道,“事已至此,司二少趁早回頭是岸,不要越陷越深。有些東西,碰不得。”
“你——”
聽出任飛話裡隱晦的提醒,司炳倏然一驚,警惕地盯著任飛。
微微眯眼,任飛不緊不慢地說:“畢竟我也認識範哥。”
他說完就走。
“任飛!”
見到任飛背影,司炳一怔,出聲喊了句,爾後伸出手,欲要抓住任飛。
奈何向前一步,身體忽然一晃,一個踉蹌,險些狼狽地摔倒在地。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任飛已經走到公交站台,正好一輛公交車停下,任飛沒有回頭,隨著人群一起走上去。
車上。
“你們月考成績出了嗎?”
有點困的司笙,抬了抬眼,懶洋洋地詢問。
這倆破小孩還要一兩年才成年。
不然早讓他們考了駕照……以後就有免費司機使喚了。
不耐煩地盯著前麵的紅燈,不能睡覺的司笙胡亂想著。
蕭逆:“……”
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高兩分。”素來榮辱不驚的司學霸,此刻卻難免有些雀躍,“年紀第一。”
“哦。”
一頓,司笙來了點精神。
她回過頭,先是睇了眼神情漠然的蕭逆,又興致勃勃地問司風眠,“賭約實現了嗎?”
“嗯!”司風眠忍不住想笑,眉眼樂開花,斜著蕭逆樂道,“我哥真的是,太講信譽了。”
紅燈還差三十秒。
司笙朝司風眠勾勾手指。
解開安全帶,司風眠微微向前傾,腦袋伸到兩個座位中間。
司笙悄聲問:“拍照留戀了嗎?”
司風眠訝然地看了蕭逆一眼。
因車內寂靜無聲,將司笙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的蕭逆:“……”
???
這是他姐?
“沒有?”
見司風眠不答,司笙眉眼一耷拉,分明有些失望。
“有。”司風眠壓低聲音,小聲說,“我偷偷拍的,私下裡傳給你,你彆告訴他。”
蕭逆:“……”
無言片刻,蕭逆自覺取出耳機,將其戴上了。
耳不聽為淨。
司笙揚眉,“當然。”
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爾後,司風眠裝作無事發生,重新回到位子上。然後,觀察了蕭逆幾眼,偷偷掏出手機,眼疾手快地將照片傳給司笙。
司笙手機一振動。
“……”
見到二人小動作的蕭逆,暗自歎息。
本想忍的,沒想——
紅燈跳轉的那一秒,他的手機忽然一振動。
是他、司笙、段長延、鄭永豐所在的四人群。
:[圖片]
:我賭贏了,你倆掏錢。
蕭逆:???
這能是親姐?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