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吳瑞安讓助理“送客”。
他們走後,他和嚴妍的話題回到之前。
“你可以告訴我,這兩天你準備做什麼嗎?”嚴妍問。
“當然是迷惑於思睿,到時候即便視頻公布於眾,也不能讓她懷疑跟你有關。”吳瑞安說了實話。
嚴妍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仿佛有一口氣堵在心裡,又仿佛有些話哽在喉嚨……
雖然她對吳瑞安沒有男女之間的感覺,但她卻欠下了他的情。
拿什麼來還?
嚴妍駕車回到程奕鳴的私人彆墅。
這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二樓臥室已經關燈,客房也沒有房間亮燈,僅幾個小夜燈發出螢螢亮光,使夜色中的房子看起來很溫暖。
“嚴小姐,你吃晚飯了嗎?”樓管家聽到動靜迎出來。
嚴妍搖頭。
“鍋裡留了湯,我給你盛一碗。”樓管家匆匆往廚房走去。
嚴妍不便拂他的好意,不過幾口湯水,明天的體重應該不會增加。
“白雨太太在客房休息嗎?”她一邊喝湯一邊問。
樓管家點頭。
“程奕鳴呢,有沒有好好吃晚飯?”
樓管家仍點頭,嘴角卻掠過一絲笑意。
“怎麼了?”她好奇。
“少爺本來不願意吃,被小姐嗬斥了幾句……”他仿佛回到那時候在白家,少爺小時候因為調皮,沒少挨白雨教訓。
“他小時候都怎麼調皮?”嚴妍想象不出來。
管家撿了幾件印象深刻的說。
比如程奕鳴和父母置氣,但表麵上仍然吃飯寫作業什麼異常也沒有,晚上到點就回房間睡覺。
可第二天早上白雨才發現,昨晚上進入房間後,他就跳窗離家出走了。
當然,他離家出走的距離隻在一公裡內,往遊戲廳裡找準沒錯。
又比如,當時程奕鳴非常抗拒白雨安排的課外學習,尤其是圍棋。
每當家庭教師來家裡上課,家裡的圍棋就會找不著。
之後家庭教師會自帶圍棋過來上課,但隻要轉個身,圍棋也會不見。
白雨氣不過,發動全家人將彆墅內外掘地三尺,發誓要找到家庭教師帶來的圍棋。
結果還是沒有。
等到年底做大掃除的時候,保姆們發現家裡的歐式花瓣燈裡,放滿了圍棋的黑白子。
嚴妍聽著,不禁憂心的往自己小腹看了一眼,難怪上次程奕鳴說想要生女兒。
如果真要生出一個像他這樣的男孩,以她的智商,估計會被兒子欺負到找地縫鑽進去……
“嚴小姐放心,”管家適時安慰她,“其實少爺對媽媽非常好,雖然在家他跟媽媽作對,但外麵如果有人敢欺負媽媽,他永遠是第一個衝上去保護媽媽的人。”
這個嚴妍相信,看他和白雨良好的親子關係就知道。
“管家,謝謝你給盛湯,我上樓睡覺了。”她起身往外。
“嚴小姐……”管家猶豫一下,還是說道:“有時候少爺生氣,並不是真生氣,也許隻是想要人哄一哄而已。他對媽媽就是這樣。”
嚴妍怎麼覺得,管家這像是在打預防針似的。
等她來到二樓臥室,她便明白管家這一晚上說的那些話,其實都在打預防針。
二樓臥室的門,鎖了。
他不讓她進房間。
是生氣她跟他吵架,還是生氣她外出了一晚上?
她調整呼吸,迫使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抬手敲門。
一次。
兩次。
沒有第三次。
她轉身離開,下樓找了一間客房,鎖門,睡覺。
下午吵架又不是她挑起的,難道他沒說過分的話嗎?
既然他鎖門,她也鎖門好了,這個很公平。
很快,嚴妍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她再一次來到海邊,卻見海邊站著的人是程奕鳴。
可是,他的神色很難過,很猶豫,濃眉之間有著深深的為難。
她疑惑他為什麼這樣,再一轉頭,才瞧見於思睿也站在旁邊……
於思睿竟然可以進入到她的夢境!
她對這一點特彆的不滿意!
好在她很明白自己是在做夢,於是迫使自己睜開雙眼,結束夢境。
借著小夜燈的淺淺燈光,她瞪著天花板,想著天花板上麵那個人正在做什麼。
他應該睡得還不錯。
可他憑什麼自己睡得不錯,卻闖到她的夢境裡來,讓她睡不好呢!
真是很生氣。
生氣的時候,對方的呼吸都是錯誤的。
忽然,客廳裡傳來一陣匆急的腳步聲。
她聽到管家在說話,催促著快點,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