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有歎氣。
蘇簡安回家沒多久,陸薄言也回來了,問她晚宴怎麼樣。
“很愉快!”蘇簡安早就準備好了這個答案,幾乎是脫口而出。
陸薄言看她一眼,似乎是漫不經心的,又問:“怎麼突然想到帶相宜參加這種晚宴了?”
“她長大了,該讓她去經曆一下這種場合。”蘇簡安笑笑,“她自己都知道自己該獨立了,你這個當爸爸的,難道想保護她一輩子?”
“我的女兒,我保護一輩子——沒有問題!”陸薄言想到什麼,頗為高冷地問:“參加晚宴的那些臭小子,見了我女兒,是不是像蜜蜂見到了最美的鮮花?”
“你真是比喻小能手!”蘇簡安肯定了陸總的才華,但是否定了他的猜測。
“沒人跟相宜說話?”陸薄言一臉不可思議,“嗬,他們都瞎了!”
蘇簡安“噗嗤”一聲,無奈地說:“我倒是覺得,全都是因為你。你寵女狂魔的名聲在外,誰敢招惹你女兒啊?”
陸薄言深深地蹙著眉,然後又鬆開了,甚至是頗為滿意的樣子,“挺好的!”
蘇簡安懵了,“哪裡好了?”
“陸太太,你換個角度思考,我這樣就是幫相宜過濾了一批慫貨!”
“陸先生,你是懂自洽的!”
蘇簡安真的忍不住,笑出聲來。
陸薄言饒有興趣地看著太太,“你說,相宜喜歡的那小子,知道相宜的身份後,會有什麼反應?”
蘇簡安極力掩飾,“是不是隻要他不退縮,他就過了你的第一關了?”
“嗯哼!”陸薄言頷首,“可以這麼說。”
蘇簡安拉著他上樓,“以後就知道了。”
她沒有告訴陸薄言,周森已經過了第一關了,但是那最後一關,他大概永遠都過不去。
第二天,陸相宜本來想回壹號華庭,蘇簡安不想看她和周森感情越來越深,找了個借口把她留下。
陸相宜隻能微信聯係周森。
周森倒沒有失望,他這幾天每天忙到淩晨,加上偵探那邊的事情,根本無暇照顧陸相宜。
陸相宜留在家裡,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元旦就這麼來了。
跨年夜,丁亞山莊幾乎家家戶戶都燃放起了煙花。
這是每年的跨年夜,心安最喜歡的環節,念念給她買了一堆煙花。
大人們看破不說破,心安習慣了念念這樣的好,一點都不帶客氣的,帶著弟弟妹妹瘋玩。
今年的跨年夜,在蘇亦承家裡過。
陸相宜怕冷,縮在舅舅家的沙發上,給周森發一些照片和視頻,周森發來的則是一摞文件的照片,表示他在公司加班。
十一點多,他突然發來一條消息:
“相宜,你在哪兒?”
“我還在我舅舅家啊,我們跨完年才會散。”陸相宜意識到什麼,“你在哪兒?”
“你家附近。”周森拍了張附近的照片發過來,“你溜出來?”
陸相宜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的。
她看看外麵的大人,心臟咚咚直跳,最後還是趁著他們不注意溜走了,精準找到周森停車的地方。
她熟悉的黑色e,就停在路邊,周森站在車門邊等著她。
她跑過去,徑直撞入周森懷裡,把他抱得緊緊的。
周森被她撞得,退了半步才站穩,不由得笑了,“這麼想我?”
“特彆想你!”過了半晌,陸相宜抬起頭,“你從公司過來的嗎?”
周森輕撫著她的頭發,“關上電腦的時候,突然覺得很想你,就來了。”
陸相宜親了親他,動人的桃花眸在燈下,閃著迷人的光。
周森挺克製的,“外麵冷,我們上車?”
陸相宜上了副駕,剛坐好周森就欺身過來,用比她剛才重了無數倍的力道,吻上她的唇。
她怔了一下,不想推開他,輕撫著他分明的下頜線,回應他的吻。
這樣的動作,似乎刺激到了周森,他吻得更深了,最後甚至將陸相宜抱起來。
陸相宜不知道她是怎麼坐到周森腿上的,隻知道到最後,她是被周森圈在懷裡細細密密地吻。
好像隻有這樣的吻,才能紓解他們分開幾天對彼此的想念。
外麵不停燃放的煙花,突然都停了下來。
周森也鬆開陸相宜。
陸相宜眼睛濕漉漉的,說:“你知道煙花為什麼停了嗎?”
周森眼裡隻有她,哪裡還顧得上思考,“嗯?”
“因為快十二點了。”陸相宜笑了笑,“我們可以一起迎來新的一年。”
周森就是為這個來的。
當然,想她也是真的——她回家這些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
說來也奇怪,認識陸相宜之前,他絲毫沒有要跟誰一起跨年這種儀式感。
奶奶走後,他甚至覺得所有節日都失去了意義。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陸相宜賦予了他的生活另一種意義。
就在這個時候,煙花的聲音又響起來,在空中綻放出絢爛的姿態。
然後是更多的煙花,更多的絢爛。
陸相宜一臉興奮,“新的一年了!周森,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