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二合一(2 / 2)

這炕確實做得不錯,煙氣都從煙道往外飄,屋內隻有一絲很淡的煙味。

“這炕可真是幫了大忙了,要是說涼州有那點不好,就是冬天太冷,現在就不用擔心了。軍師你可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要不是您,我家外麵那一畝地的糧食估計也收不回來,我們娘倆就要餓死了。”

城靜楓心中觸動,將這家中轉一圈後,給工頭指出幾個改善點:

“彆隻按照我給的圖紙修,這腦子要活一些,你看他們家這臥房旁邊的矮屋就有灶台,完全可以把它和炕的煙道連通,這樣燒水做飯的時候,房間裡也能暖和起來,還有這個……”

工頭原本還一直在納悶,這軍師為啥要來看看他們做的炕,一開始還想著是不是不放心,或者不信任他。

現在聽到這一番意見,突然明白了軍師的用心良苦,自己還是淺薄了啊。

城靜楓把發現的可以改進和靈活運用的點都講完之後,就發現工頭拿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不知他這是怎麼了。

不過能把最便宜的一等炕修成這樣,這工頭人還是很不錯的,她想起之前工頭說的話,交代道:“教彆人可以,和你一樣老規矩。”

工頭連忙點點頭:“我一定管好,也儘快讓大家都早點盤上火炕,這個冬天一定沒有人會凍死了。”

那賣菜大嬸也高興道:“軍師果然心善,您真是老天爺派過來幫我們的活神仙。”

城靜楓不像擔這個名號,解釋道:“不是老天爺派的,是你們自己掙的,若不是你們之前熱心幫忙找細作,也不會有火炕的事情。”

賣菜大嬸更激動了,一把掏出隨身攜帶的戶籍信息:“這都是我們該做的,那匈奴居然敢藏在我們中間,還偽造官印,居然還敢刺殺您。”

偽造官印?

城靜楓看向賣菜大嬸的戶籍信息,眼睛一掃就將那印章記在腦海中,很快和之前看過的匈奴戶籍信息對比。

真的沒有差彆!

這是怎麼回事?

她將這個疑問壓下,笑著告辭。

賣菜大嬸和小女孩一起送他們出來,走出門後,城靜楓聽見那個小女孩清脆的聲音:

“軍師姐姐,我叫許青竹,軍師姐姐不要忘了我呀。”

她回頭看去,夕陽的光暈下,許青竹笑得眼睛彎彎的,臉上的酒窩更加明顯了,小手在空中揮動著,看著就很有活力。

離開了賣菜大嬸的家中,工頭一路上都在思考著剛剛那一番話,對自己不清楚的地方不斷的詢問。

城靜楓一一給解答之後,工頭興奮的帶著好消息跑走了。

沒兩天的功夫,更多的人家如火如荼的盤上炕,還熱火朝天地分享起自己的炕來。

“我跟你說,都不用多廢柴草或者彆的,白日裡燒個火,那炕就暖和了。”

“是啊是啊,我家裡灶也離睡覺的房間不遠,也加了個新的煙道,彆說做飯了,燒個水炕都熱了。”

“我看今年冬天好過了,白日裡做個飯就能讓炕暖起來,晚上把炕燒熱了,能暖和一個晚上呢,而且還沒有煙。”

百姓們競相討論著關於火炕的事情,在有原本秋收的濾鏡下,更是把城靜楓誇到天上去了。

城靜楓回去的路上,卻一直忘不了那個印章。

陷入涼州城的匈奴戶籍上的那個,好像就是真的,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回到軍營中,就去找魏定了。

看到他之後,開門見山地問道:“將軍查清楚那些潛入涼州城的細作的假身份的事情了嗎?”

卻見魏定不似往日那樣輕鬆,雖然臉上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她就是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

魏定道:“此事我也沒有頭緒,他們過所等信息一應俱全,但是若全部都是真的,那豈不是說有那麼多的地方官都和匈奴勾結,這明顯不太可能。”

“我已經派人去盯著印樂遊了,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城靜楓聽到他這樣說:“我也覺得很奇怪,之前你一直說像,我還以為是仿照得相似,但今日我見了一真的,確實與匈奴那一份沒有兩樣,卻真無疑。”

魏定道:“此事牽連甚廣,我已將事情始末整理完好,上奏給皇上。”

突然聽見魏定提起皇上二字,城靜楓突然想起來自己隻剩下大概一個月口糧的貢米。

心裡為自己好吃的米即將吃完落淚的同時,也暗暗道,天天吃得這樣好,辛苦一點也是應該的,本來就是他的臣子,出了問題就該他負責!

“對,上書給皇帝,讓他來管管這些事。”

城靜楓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到自己吃不了多長時間好吃的貢米,有點不開心。

不料一抬頭,看見魏定還是和剛剛一樣,臉上沒有開心的神色,好像是和她一樣也不太開心。

於是問道:“將軍為何不開心,難不成擔心匈奴打過來了?彆擔心,前麵這麼多年,沒有我將軍都將涼州城守得完完好好的,有了我當軍師,自然更是不用愁。”

魏定眼中閃過一絲傷痛,還是說道:“不是為了匈奴的事情發愁,有了軍師造的連弩戰車,若還不能贏,那我可不配坐這個位置。我是為了……”

話說到一半,又停下了。

城靜楓感覺自己急死了,催促道:“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可從來不怕什麼。”

魏定思想鬥爭了幾息,最終還是決定不瞞著這事情,於是沉重的說道:“之前那幾名親衛,怕是不好了。”

城靜楓臉上帶著疑惑:“怎麼不好了?上次我問你,你不是說他們都在好好養傷嗎?”

“他們怕是時日無多了。”

魏定這一句話,一下子砸在城靜楓心裡。

她連忙問道:“怎麼會這麼嚴重,我看傷口也不嚴重啊,好好治療,好好休養不就又能生龍活虎了,不行我要去看看。”

魏定看她急匆匆地抓著帳邊上的滑板就往外衝,連忙跟上。

城靜楓之前通過那種獨特的天空視角看涼州大營的時候,就見將其中的布局都摸了清楚,後來玩滑板,或者四處湊熱鬨的時候,也經過好幾次醫帳。

所以她現在都不帶猶豫的,直接往那個方向滑過去。

一路上,周邊的景色飛速後退。

她腦海中浮現的是石海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給她遞麵餅的畫麵。

浮現出他們保護她去外麵個個城池那幾天相處的畫麵,從百姓的包圍圈中衝出來的狼狽,看見大家感激他們時挺直的腰杆。

最後定格在那些亂箭射來,大家重重把她保護在中間,即使拚著自己受傷,也要阻攔射向她的箭。

她越滑越快,很快就到了醫帳。

一進去,就見穿了軍醫衣裳的人抬頭,說道:“軍師是來看幾名親衛的吧,他們在那邊那幾個床。”

城靜楓走過去,將帳簾撩起,就看見前些天還個頂個精神,站在她麵前保護她的那幾個高大威武的漢子,現在全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一個個臉色蒼白,嘴唇泛著青色,即使是睡著,臉上也帶著痛苦的表情。

有個人手臂上還纏著厚厚的白布條,上麵全被鮮血染紅了。

她走進去,伸手摸了一下這人的額頭,燙得嚇人。

趕緊走到另一側,摸另外一個人的額頭,也是同樣的燙手。

湊近了就能聞到不小的血腥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就兩個人受了嚴重一點的傷,就算是那個時候,也不過就是這種程度的血腥味了。

怎麼修養了這麼多天,還是這樣的濃烈?

越治療越嚴重?

城靜楓感覺不對,找到血腥味最重的那人,掀開了蓋在他身上的薄被。

映入眼簾的也是被厚厚的白布包裹起來的小腿,上麵大片的血液,比剛剛那個手臂上的白布還要多,甚至還泛著一點烏黑。

看了看這兩人的臉,回憶起當天他們的站位。

她根本不記得這兩個人手上腿上還分彆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她大步流星的走出帳外,到剛剛那個軍醫麵前,帶著點氣惱地質問道:“他們這是怎麼了?當時明明沒有這麼嚴重的!”

“還有那手上和腿上的血是怎麼回事,當時肯定沒有這麼嚴重的傷,我絕對不會記錯的。”

那軍醫聲音低沉:“這手上和腿上的傷口,都是我派人剮去了他們原本傷口上的一塊肉,看看這樣還有沒有一絲希望。”

城靜楓愣住了,呢喃道:“剮去了他們原本傷口上的肉?”

看這一個個高燒不省人事,她心裡有了一個猜測。

“那箭上有毒?”

軍醫也擔憂的看了一眼裡麵,“不僅僅是毒,他們還在那箭簇上抹了‘金汁’”

並不僅僅是毒,居然還有彆的!

城靜楓想起呼延拓的性子,輕聲問道:“這‘金汁’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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