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和他這幾年見到的根本不一樣。
因為她的這張臉，他守在她身邊守了好幾年。
可這幾年，她卻一直讓他失望。
她懦弱，她膽小，她上不了台麵，她眼中沒有神采，甚至連一絲絲生存的欲望都沒有。
她活成了一個傀儡女皇，也活成了一個行屍走肉。
沒有能力，也沒有意識。
什麼都沒有的話，隻剩這一張臉也是好的……可是她竟然還一直想自殺！
她怎麼配自殺！
他盼了那麼久，忍了那麼久，卻什麼都沒等到。
這樣就顯得他的忍耐非常可笑，顯得他這個人非常可笑。
他不想再等了。
他現在隻想將這個人的身子全部據為己有，然後……再殺了她。
可，他看到了什麼？
這個人沒有躲閃，沒有無助，沒有哭著求饒，甚至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甚至還倦怠地揉了揉眼睛。
左眼被揉的微微發紅，右眼睫毛上麵還掛著點點淚珠，無論怎麼看，這人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弱小樣子。
但……他卻感覺不到原先那樣的懦弱和無能。
她就像一個犯困的貓兒，懶散卻可愛……
這樣的神情，這樣的感覺。
明風愣住了。
隨後眸光裡就滲出越來越多的驚喜。
死亡，醒轉……
他的心跳超出了正常的頻率。
看著她儘在咫尺的淺色唇瓣，他的頭慢慢向下……再向下……
就在他的唇正要觸碰到她的時候，他的胸膛卻不防被一個手指頂住。
季暖本來就沒想試試這人是不是他男人。現在人家送上門來了，她也不介意順便瞅瞅。
結果……果然不是。
就像他麵對許照的時候一樣，完全沒有啵啵的興趣。
她的手指緩緩用力，將這個男人的身子戳遠。
而後淡撇撇地吐出來一個字。
“……滾。”
明風原本複雜的臉色驟然轉黑。
他這樣的身份，這樣的人，什麼時候被這樣對待過？！
他臉皮抽了抽，正要試圖把她的手拿開，不防又一次聽見對方的聲音。
“小爺今天心情不好。”
“鬨的太過的話……會死人的。”
聲音平淡而沒有溫度，就像是清泉淌過一般。
但水，有的時候也能殺人，不要輕易去試探它的危險性。
雖知如此，可明風卻不是喜歡被威脅的人。
即便聽著這聲音他心裡麵有些異樣，他也絕對不會將其體現在表麵。即便這樣的神態，這樣的語氣，這樣的作風很像是……他也不願意輕易認輸。
可還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便見到麵前的人忽然閉上了眸子，頭也歪向了一邊。
明風心中一滯，急忙去探這人的呼吸。
探到了輕微的溫度和氣息，他長出一口氣，可緊張的心情卻是沒減多少。
“——傳醫師！”
他衝外麵冷聲吩咐，按在床上的手已經緊緊攥成了拳頭。
……他怎麼就忘了，這人是剛剛“死”過的，身體肯定非常虛弱……他竟然還威脅她！
一瞬間所有的怒氣和異樣情緒全都消失不見，倒是漫山遍野的自責情緒湧了上來……
他將自己的身子挪來，以免她有什麼不舒服。
然而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她的臉不鬆，像是黏在了上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