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的話,說得很淺顯。中心思想,就是兩個字—
—削藩。
你可以說這是兄弟倆在拉家常,也可以說這是晉王的諫言。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個都是人家內部的事情,不管是陳守信、陳長青還是王太師,都沒有插嘴的餘地。
“哎,何其難啊。”沉默了半響,永平帝歎了口氣說道。
“大哥,難,確實難。可是為了咱們大周朝,將來也勢必要做下去,而且宜早不宜遲。”晉王再次開口說道。
永平帝苦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朝廷,可是現在的條件還不太充分。”
“嘿嘿,大哥,這個也算是我發的一些牢騷吧。”晉王笑著說道。
雖然今天永平帝定下來的基調是兄弟情深式的拉家常,可是這個話,也不能說得太多。
給予了建議,也被認可了,僅僅是因為時機不成熟才無法執行。這就證明這個事情,並不是不能做,而是不好做。
而且在座的人也都知道,如果真的能夠削藩,肯定會讓大周朝的國力空前強盛。但是這其中蘊含的風險
也是很大的,還是大得離譜的那種。
就算是做,哪怕今天定下來,也需要仔細籌謀,如何將這個風險與反彈降到最低。
這兄弟倆,今天也算是將以前想說卻沒法說的話說了一通。讓陳守信都很是感慨,人家這兄弟情不白給。
放在民間,這個很常見,可是放在天家,這個事情就太不尋常。尤其今天姬昊鯤、姬昊禮也在這裡,也算是給他們打了個樣子。
剛剛的話題,略顯沉重,陳守信就挑了一些自己出海時的見識,再叨咕了一遍,也算是給大家活躍了一下氣氛。
總體來講,今天的茶話會,還是很成功的。雖然說聽到了不該聽的事情,也證明永平帝是真的將這些人都當成了自己人。
晉王的心情同樣很不錯,出了皇宮之後,還讓陳守信過兩天給他家裡再送一壇群英薈萃去。
估摸著今天這番話,也是藏在心裡很久了。不管啥事情,好事還是壞事,藏得久了都是一種負擔。
陳守信都是如此,總想跟老頭子和媳婦們坦白自己大概其的來曆。其實不是不敢說,而是怕把他們給嚇
著。
坐到了自家的大車中,陳守信也是長籲短歎個不停。
按理說,永平帝要是這樣做反倒是好事,能夠對成王進行最強有力的試探。可是這個事情要是真的做起來,那個影響可就不是一點半點,而是非常大。
關鍵的是,如果永平帝要是真做這個事情,他總覺得自己父子倆逃不脫。估摸著前些日子永平帝說的那些模棱兩可的話,和自己那個有些不好的預感,就是他也在考慮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