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卻被逗得笑出聲來,抬起眼睛,情緒複雜地看她一眼,然後抱住她。
“謝謝你關心我。”她想了想,“但我們分手也挺好的。”
當然好了!謝姝覺得特彆好,那狗東西失蹤那麼久,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不知道搞什麼東西,把擔心他的人當成什麼?
“快點跟宋秘書在一起!”她氣不過道,“甜甜蜜蜜的,氣死他!”
白真真點頭:“好。”
轉眼十幾天過去。
有個慈善晚宴,老爺子懶得動,讓宋默陪著孫女同去。
身為職業經理人,宋默當然不窮,存款還是有一些的,裝點門麵的行頭也有。
白色襯衣,黑色筆挺西裝,搭配同色領結,將他整個人襯得俊朗挺拔,又添了幾分矜貴氣息。
白真真今天穿了一條黑色禮服裙,搭配白色毛茸茸的披肩,耳垂上綴著鑲滿鑽石的耳墜,隨著她的走動,璀璨生光。
她的打扮不能說是華麗,但滿場人的目光很快朝她聚集而來,目露驚豔。
白真真誰都沒看,輕輕挽著身旁男人的手臂,偏頭問道:“我的新發型好看嗎?”
宋默低頭看向身側。
她剪了短發,發梢離肩頭尚有少許距離,頭發染成了藍黑色,少了幾分嫵媚韻味,但多了精致輕盈感。
“好看。”他道。
沒有人能說她不好看,就連剛剛到場的蕭景然,都在視線掃過她後,目露驚豔。
離上次見麵,已經過去十幾天,這段時間,蕭景然一直很忙。
他失蹤的時候,蕭家趁機分權奪利,哪怕他現在恢複了大半記憶,還是忙得不可開交。
他甚至都沒有怎麼想起過她,直到今日,看到她與彆的男人一起。
“真真。”見她經過自己時,目不斜視,仿佛他就是個不相乾的陌生人,蕭景然下意識出聲。
白真真被叫了名字,自然沒法裝作聽不見,她站定腳步,頷首:“蕭總。”
宋默也道:“蕭總。”
他認得蕭景然。被白老爺子挖來之前,他在彆家任職,跟蕭景然打過交道。
“你好。”蕭景然回過神,淡淡點頭。
宋默頓時明白,蕭景然不記得他,於是道:“宋默,白董的秘書。”
“原來是宋秘書。”蕭景然客氣道。
雖然不喜歡宋默,但也不會莽撞到在這種場合做出有失體麵的舉動。
“蕭總有事嗎?”白真真問道。
蕭景然這才低頭,把視線放在她身上。近距離看著她,愈發精致漂亮,如琉璃雕塑,美麗無瑕。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喜歡的女孩。
女孩是另外的模樣,像是長在鄉野間的野草,堅韌頑強,生機勃勃,永遠不會低頭和服輸。
他為之心動,舍棄了白真真。但現在,看著前女友的精致美麗,他努力試圖找出她身上的膚淺、庸俗、嬌弱,卻發現她漂亮得無死角。
“蕭總?”見他不說話,隻用難懂的目光盯著她,白真真叫了一聲。
蕭景然回神,抬頭看向宋默:“我跟女朋友說幾句話。”
誰是他女朋友?白真真瞬間冷了臉:“蕭總記性不好,半個月前我們已經分手了。”
蕭景然不答,直直注視著宋默。
但宋默麵色沉靜,絲毫沒有被他的話觸動,穩得頭發絲都沒亂一根。
蕭景然試圖從他臉上找出可趁之機,比如懦弱讓出,比如心胸狹窄多疑惱怒。
“無聊。”白真真翻了個白眼,挽著人就走。
蕭景然終於低頭,將視線落在她身上:“真真,我有話跟你說。”
“我不想聽你說。”白真真痛快道,“已經分手了,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她有些戒備地看著他:“是你要分手的。你不會又後悔了吧?”
蕭景然臉上驟然繃緊。
白真真掃了他一眼,見他不說話,拉著人就走。
看著他們相攜離開的背影,蕭景然心裡隱隱不舒服。
轉過頭,走向庭外。
夜空深遠,讓人獲得一絲理智與寧靜。蕭景然站在階下,微溫的晚風撲麵,心中思緒雜亂。
這時,白真真已經落座。
她看向身旁始終沉靜的男人,說道:“你不想問什麼嗎?”
宋默看過來。
“你一點都不好奇嗎?”白真真托著腮,看著他又問。
這個男人一直很有分寸,從未表現出一個秘書之外的舉動。
白真真是感興趣,但如果這個男人太高冷,要她討好去追,那就算了。
“不好奇。”宋默神情平靜,眼神沒有一絲變化,“蕭總表現得很明顯,他後悔了。”
這話倒不像一個秘書會說的了。
白真真定定看著他,忽然笑了。
他果然知道爺爺的安排。如果連這麼明顯的暗示都領悟不到,他不可能走到現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