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蔣行越不是她“哥哥”,掌握著她舒服養老的經濟命脈,她也會離他遠遠的。
想到這裡,她悄悄瞄了旁邊一眼。
“我接個電話。”蔣行越沒注意,低頭拿出手機,往一邊去了。
於楚楚消失了一段時間,沒能瞞過於老爺子。
等於楚楚收拾過自己,從房間裡走出來,就向於老爺子說了事情的經過:“那邊沒有監控,如果爺爺不信我,就算了。”
於楚楚很灰心。但是這灰心之中,又有一股賭氣的成分。
在於家,於老爺子算是真心實意疼愛她的人了,也是唯一一個對於安琪不怎麼喜歡的。
“我叫她過來,問問她。”於老爺子的臉色很難看,“太不像話了!”
不僅把妹妹推進水池裡,還暗中剪壞她的裙子,險些害她出醜,這心思太惡毒了!
“蔣家那孩子不錯。”等於安琪的過程中,於老爺子說:“以後可以常來往。”
他說的是白真真。經過這次,於老爺子終於認可了白真真,認為有資格跟他孫女做朋友。
“我知道,爺爺。”於楚楚點頭。
就算爺爺不認可,她也會跟真真繼續來往。
於家姐妹之間,算是私事,並沒有傳出來。
但兩家交好,蔣夫人從於家二房太太的口中,聽說了事情的經過。
她坐在沙發上,唏噓道:“年輕人,就是衝動,可要好好管教。”
於安琪做事情過分,但她做事情乾淨,咬死不認,說是於楚楚自導自演,還要自殺證清白。
這下誰也沒法定她的罪。隻是,大家都不是傻子,於安琪的性格怎麼樣,這麼多年,大家還是了解的。
外人看來,於安琪心腸惡毒。但作為家人,尤其是疼愛她多年的堂兄們,卻忍不住為她開解。
她一定是不安,才會做這樣的事,怪隻怪他們最近忽視她了。再怎麼樣,當年她雖然錯了,可是十幾年來的感情是真的。
於家如何處置姐妹倆之間的矛盾,旁人無權置喙。但有一件事,卻通知到蔣家這邊。
“什麼?”蔣夫人驚訝道,往樓上看了看,“好,待會兒我問問她。”
掛了電話,蔣夫人皺著眉頭,往樓上喊道:“真真!下來!”
白真真在房間裡,正在跟小島之行的三個帥哥聊天。
小辰最熱情:【姐姐,什麼時候出來玩?】
【好想你呀,姐姐。】
【我新換的發型,姐姐喜歡嗎?】
聊天群裡的另外兩人,也不遑多讓,一個發自己跳舞的視頻,另一個每天秀健身照。
【媽媽叫我,下次聊。】
發完消息,白真真就下樓了。
“媽。”她一邊下樓,一邊問道:“叫我什麼事?”
蔣夫人看過去道:“常一瑞是怎麼回事?”
白真真腳步一頓,慢了下來:“他啊。”
這件事會爆出來,白真真不意外。她當時把人打暈,關在房間裡,等常一瑞醒來,或者有傭人進去打掃,就瞞不住了。
人是在於家傷的,於家當然要過問。而常一瑞恨白真真,但卻拿她沒辦法,就遷怒於安琪。
“她讓我做的!”常一瑞張口就胡說,“她跟白真真翻臉了,讓我欺負白真真,都是她安排的!”
於家當然不能認下這個控訴!
撞到白真真的侍應生,也被找回來。那個侍應生拿了錢,本以為運氣好,沒有被追究。可是後續變成這樣,嚇得不行,什麼都說了。
常一瑞就是栽贓於安琪,不關於安琪的事,於安琪隻是告訴常一瑞,白真真在蔣家不受寵。
於家立刻將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付了醫藥費後,就再也不管他了。
但是,白真真差點在於家被欺負,這事要給蔣家一個交代。
“你說啊!”蔣太太見她慢吞吞的,皺起眉頭。
白真真雖然慢吞吞的,但還是下了樓:“他想對我做不好的事,我沒讓他得逞。”
“常一瑞現在住院了。”蔣太太說,“他被打成輕微腦震蕩,還……還斷子絕孫了。這就是你說的‘沒讓他得逞’?”
白真真瞟過去一眼:“媽,你是在怪我嗎?”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說?”蔣太太一拍茶幾,保養得當的雍容麵孔上,被怒火充斥。
她好像一點兒都不心疼,養女與危險擦肩而過。
白真真若有所思,臉上依然乖巧,張口剛要說“忘了”,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媽,你凶真真乾什麼。”蔣行越從外麵大步走進來。
他得到消息,立刻從公司趕過來。此刻眉頭皺起,對母親的訓斥不能理解。
蔣太太見兒子回來了,就朝他看去:“我凶她乾什麼?你看看她,這麼大的事,都不跟家裡說!我還是從於家那裡知道的!”
她一個當媽的,從彆人口中聽說了這事,讓彆人怎麼想?
蔣行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看了白真真一眼:“真真,跟我上樓。”
“哦。”白真真乖巧應聲,跟在他身後上樓。
蔣太太不滿地衝樓梯方向道:“上樓乾什麼?就在這裡說!我倒要聽聽,她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