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盼挑眉:“你還不知道吧?夏平嶽已經被抓去警察局了,你弟的詭計也被識破,你覺得自己還能過幾天的快活日子?”
夏傑渾身一震,驚愕道:“你說我爸被警察抓走了?”
白盼反問:“你不相信?”
夏傑驚呼:“警察還管碰瓷的事?”
他話一出口,便察覺到露了餡,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掀開被子,想要把白盼趕出去。
“走走走!我這不歡迎你們!”
夏傑常年臥床,體型幾乎是白盼的兩倍,以為要趕走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沒想到白盼一動不動,甚至把他按了回去。
“乾什麼!”夏傑臉頰上肥碩的贅肉抖了抖,驚恐地大叫:“你這是私闖民宅!”
白盼捏住他臉頰兩側,順便關上房門,食指放在嘴唇中間:“噓——你沒聽到什麼聲音嗎?”
起先,夏傑不明所以,等四周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才發覺不對。
隔壁太熱鬨了,似乎有客人來訪,充斥著互相敬酒和聊天攀談的聲音,嘈雜得要命。
夏傑的額間滑落一滴冷汗。
他們隔壁以前確實住著人,一對七十出頭的老夫妻,前幾天,他們因為藥物中毒,死在了床上。
“怎……怎麼回事……”夏傑的脊背一片濕涼,腿都嚇軟了,甚至不敢開門出去一探究竟:“我家隔壁……沒人啊……”
白盼皮笑肉不笑,輕柔道:“彆慌啊。你們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反常即妖,你聽這聲音,是惡鬼回到凡間,索命來了。”
夏傑本來是推搡著白盼的,現在緊緊抓著他的手,巴不得讓他呆在屋裡彆出去,小鹽巴見了,還有點吃醋哩,就走上前,把中年男人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了。
“你們千萬彆走啊!”夏傑緊張道。
他聽見隔壁酒杯碰撞的聲音越來越響,仿佛要刺穿脆弱的耳膜。
白盼便在屋裡坐下,氣定神閒道:“你說說吧。”
“什……什麼?”
白盼極有耐心地回答:“先從你弟弟碰瓷開始說起吧。”
夏傑麵露難色,但表情跟之前的不耐煩大相徑庭。
白盼見他依舊不肯鬆口,便起身:“你不想說,我呆在這裡也沒意思。”
“等等!”
夏傑想到窗外多出來的古怪聲音就頭皮發麻,猶豫片刻,想著反正又不是他做的那些事,自己的性命難道比那些秘密還重要?便點頭道:“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能吧這些告訴警察!”
白盼表麵不動聲色,心底冷笑連連。
原來夏長輝從小就有個作家,夢想一直有,卻不願意努力,也不肯堅持,還覺得自己懷才不遇,沒人欣賞他。
初中畢業便輟學了,窩在家裡不找工作不上班,整天一家出版社接著一家地投稿,出版社過不了審,他又不屑把自己心愛的稿放在網絡上,渾渾噩噩三四年,一點成就沒有。
一天有個男人在往上發郵件給他,問願不願意出名,夏長輝一事無成,也不怕對方是個騙子,二話不說同意了。
男人先是給他包裝,塑造文藝博學多才的年輕男作家形象,再宣傳他的新書,一下子有了熱度,最後一步,就是碰瓷和他擅長同一題材的恐怖作家盧麒南。
男人告訴他,隻要放下狠話就行,越狠越好。
後來盧麒南根據他詛咒的模樣死去,夏長輝一夜爆紅。
有人把他傳得神乎其技,誇讚他是真正的恐怖作者,像言靈師,擁有神秘的玄學力量。
小鹽巴問:“發郵件的男人的誰?”
夏傑:“不知道,他從未露麵。”
小鹽巴又問:“盧麒南為什麼會死?”
“……這我怎麼知道?”
回答的時候,夏傑眼神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