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單一群眼皮子一抬,眼角微搐,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在陸漸紅來之前,他就打聽過,他的升遷簡曆幾句話就可以說個清楚,但是裡麵的內容卻是一點水份都沒有,尤其是在酈山從代縣長到縣委書記那一段經曆,可謂是殺伐果敢。這樣的人來到一個機關單位,那還不跟個玩兒似的?再說了,聽不少人說他背後還有省委秘書長撐著,一般人還真撼不動他。單一群是個人精,對於陸漸紅何以到信訪局來主持工作看得很透徹,不外乎兩種情況。從壞的方麵來說,是到這裡來出洋相的。身為體製人物,對省委省政府的情況還是頗為了解的,陸漸紅惹省長大人不爽也有傳言,這是一種可能。不過這種政治鬥爭如果參與進去,那是不明智的。從好的方麵來說,陸漸紅現在是副廳級,到信訪局來主持工作,極有可能是過渡一下,提個正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來也就是走走過場,很快就要走的。這麼年輕的乾部不可能在信訪局這樣的地方待一輩子,也就是說,局長這個位置還給他們留著。倒不如跟他搞好關係,日後說不定就能在他手裡得到實惠。
嶽小江是三名副局長中年紀最輕的,頭腦也是最簡單的,就是論資排輩,局長一職也輪不到自己,所以陸漸紅這麼說他並沒有多想,想開些吧,該怎麼工作就怎麼工作。
劉波的想法就不一樣了,這其中不服氣的成份很大。聽了陸漸紅這麼說,他感覺對方是故意給他們下馬威,不由道:“陸局長,你這話說得有點過份了吧?怎麼叫內部不和諧?”
三人的表現都在陸漸紅的眼中,事實上他真的沒什麼興趣跟他們爭什麼勞什子局長,雖然是個正廳級,他的誌向也不在於此,不過為了能夠正常有序地開展好工作,不至於讓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扯後腿,他還是有必要拿出主持工作的一把手的威嚴出來,便輕咳了一聲,道:“劉局長這麼激動乾什麼?”
單一群這時道:“陸局長,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團結在你的周圍,支持你的工作的。”
嶽小江遲疑了一下,也跟著道:“是啊,陸局長,工作第一,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劉波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見另兩位局長都順著陸漸紅的一方,覺得自己這個出頭鳥做得並不惹人喜歡,便圓著自己的話道:“陸局長,我這個人心直口快,不怎麼會說話,隻是覺得陸局長有點誤會我們了,我還是支持工作的。”
陸漸紅看著三人的表演,心中微微冷笑,臉上卻是淡然而笑,道:“我是來工作的,出發點也是把工作搞好,沒有彆的意思。”
陸漸紅這話一出,單一群感覺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眼睛的餘光瞥向了劉波,鬥爭還是在我們之間啊,我們把局長的位置當個寶,人家可是不屑一頓的,根本沒當一盤菜。
晚上,自然是要為陸漸紅接風的,三名副局長以及各處一二把手悉數到場,濟濟搞了兩桌,想不到這些同誌酒量都不小,饒是陸漸紅是個酒壇子也是不堪重負,最終弄了個酩酊大醉,當然,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把陸漸紅乾倒也付出了三名副局長以及兩位處長現場直播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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