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天醫性情古怪,喜怒無常。
哪怕拿著千萬的診金去請他,隻要他心情不好,他都不會出診。
但要是他心情好了,一個空瓶子也能請動。
《永恒》裡還有一份名單,是自稱被鬼手天醫救過的玩家。
這些玩家被所求的診金稀奇古怪。
有破碗,有糖,還有蘋果樹。
沒有人知道鬼手天醫到底需要什麼。
也正是因為他捉摸不定的診金,到現在都無法推斷出他的身份。
但無論如何,鬼手天醫都是永恒玩家可望不可即的幾位人物之一。
大長老的身體在瞬間繃直,瞳孔也猛地收縮了起來。
是啊!
他早該想到的。
鬱夕珩的雙腿連神醫盟的神醫都無法做到藥到病除,可卻被司扶傾治好了。
不是鬼手天醫還會是誰?
大長老激動到差點把自己的胡子揪下來。
鬼手天醫在他腦海中的形象一直是一個佝僂著背的老頭,他有些無法將這個名號和司扶傾對上。
這句話讓墨楚儀都氣笑了,她聲嘶力竭地大吼:“你在說什麼?我請鬼手天醫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鬼手天醫?你還收取我的命?你配嗎?”
“啪!”
一個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墨楚儀的頭都被扇騙了。
司扶傾吹了吹掌心:“這一巴掌,打你殘害手足,蛇蠍心腸。”
“啪!”
又是一個巴掌。
墨楚儀身子後仰,倒在了地上,又是一口血吐出。
“這一巴掌,打你背棄墨家祖訓,對不起墨雁風前輩,也對不起胤皇陛下。”司扶傾淡淡地說,“敗墨家風骨,不配為墨家人。”
這句話讓大長老和墨晏溫十分默契地看了鬱夕珩一眼。
大長老和司扶傾接觸不多,還是從墨晏溫那裡聽來的,說這小姑娘是胤皇的曆史粉絲。
在這一刻,大長老心中明悟了。
要是他年輕的時候,有個漂亮的姑娘天天在他麵前誇他,是他粉絲,他也不至於老了骨頭了還沒個對象。
難怪冷如胤皇都能開花。
“我殺你,如殺雞。”司扶傾微笑,“不過我準備讓你多活幾分鐘。”
墨楚儀的喉嚨被扼住,她隻感覺她又被強行喂下了一顆藥。
她的胃部劇烈地翻滾著,隻想將這藥吐出去,可藥已經完全融化了。
墨楚儀突然發現她的疼痛在逐漸消失,消失的力氣也有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身上的傷口在不斷愈合,喉嚨裡溢出了一聲尖叫。
這尖叫隻叫出來一半。
司扶傾隻是平靜地看著她:“安靜。”
傷勢明明恢複著,可墨楚儀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神經也再一次被壓垮。
有名的神醫不少,但沒有一個神醫會如此讓人難以捉摸
鬼手天醫!
隻有鬼手天醫,才能製作出來這樣的傷藥!
一道聲音在這時響起:“九哥,你找我?”
鬱夕珩支著頭:“你們姑娘找你。”
溪降看向司扶傾,搓了搓手:“司小姐?”
司扶傾的醫術果然很高。
他這才修養了十幾個小時,就已經能下床走路了。
但要跟鳳三切磋,還得過幾天。
他就讓這個龜孫子得意一段時間。
“來。”司扶傾還禁錮著墨楚儀,“人在這兒,報仇。”
墨楚儀驚愕,內心是一片驚恐和絕望:“司扶傾,你不能……”
司扶傾先前的所作所為,告訴她什麼都能。
溪降的神情冷了下來。
墨楚儀在墨家機關城說的那些話,他記得清清楚楚。
看著溪降不斷走進,墨楚儀失控地大吼:“魔鬼!你們都是魔鬼!”
“魔鬼?比不得你。”溪降挽起袖子,冷哼了一聲,“連自己的親堂弟都要害,惡心!”
有司扶傾和鬱夕珩在,他也沒留手。
墨楚儀很快再一次變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身子不斷顫抖。
大長老適時下令:“扔進墨家機關城。”
兩個護衛上前,將渾身是傷、鮮血淋漓的墨楚儀帶了下去。
經曆了一天一夜的折磨,到現在她已經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墨楚儀就這麼被拖著出去。
永安殿外聚集了不少墨家嫡係,都是墨楚儀熟知的,她的父母也在。
“爸!媽!”墨楚儀看到了最後的救星,“救我……救救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中年男人欲言又止,神情也十分悲痛和失望:“楚儀……”
他很想問問墨楚儀是怎麼變成今天這副模樣的,但已經沒有用了。
或許從家主競爭失敗的那一天開始,墨楚儀就徹底變了。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中年男人的背影一瞬間佝僂了不少。
永安殿內。
大長老讓人將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這才忙走到司扶傾麵前,當即就要跪下:“司小姐,不不不,鬼手天醫前輩,前輩請受老夫一拜。”
司扶傾及時跳開:“彆跪我,沒這規矩,把我跪老了。”
大長老動作停到一半,逐漸石化。
墨晏溫笑了笑:“跪司小姐是因為司小姐救了鬱先生,司小姐宅心仁厚,值得一跪。”
司扶傾瞅著鬱夕珩。
宅心仁厚這個詞怎麼都和她沾不上邊吧?
鬱夕珩帶著微微地笑意回視著她:“看我做什麼?”
司扶傾環抱著雙臂:“我在想你不會是胤皇轉世吧?要不然我救你,他們感謝我做什麼。”
鬱夕珩神情不變,連眼神都沒有波動半分,微微一笑:“他們對你也很恭敬。”
司扶傾想起鬱夕珩在暗器上的造詣也不低,或許他幫著墨家製作了一些暗器。
暗器對墨家十分重要。
她懶洋洋地揮了揮手:“我準備準備東西,給楚星小朋友治病,你一會兒過來。”
鬱夕珩頷首。
司扶傾離開後,大長老才從石化中逐漸恢複,神情有些複雜。
連轉世都不是,是本人。
墨晏溫低聲說:“今日的陛下……”
想必隻有一千五百年前,宇文玉洪欺壓百姓,大肆斂財,讓五州百姓民不聊生這件事,會讓這位年輕的帝王如此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