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對麵,安室透低頭看了一眼郵箱。
他播放那段視頻,在某個畫麵精準敲下暫停,放大近看。
片刻後,他驚訝道:“這不是伏特加嗎。”
也就是說,伏特加開車闖卡來到那輛裝有炸彈的公交車旁邊、接走了愛爾蘭?
……那兩個人的聯盟居然已經這麼穩固了?伏特加竟然敢頂著烏佐的威脅,跑去舞台正中央把愛爾蘭從中撈出來?
……英勇如斯。這還是伏特加嗎,真的不是被什麼彆的東西附體了?
安室透滿腦袋問號,總覺得哪哪都不太對。
忽然,他看著視頻中那輛不管怎麼扭動、車速都始終維持著不變的車,若有所覺。
“剛才我核對了今天發生在米花町的全部案件。”安室透按動手機,退回到了新聞界麵,“就在公交車被劫持的同一時間,高崗町的一棟廢棄水塔突發爆炸。”
“我調了一些內部資料,確認了這場爆炸和另一起事件有關——一個逃犯在租車場的車輛上安裝了炸彈,想報複那個抓自己入獄的人,但有一位神秘乘客卻誤租了那輛車。
“而在引爆裝置啟動之後,車輛時速一旦低於30公裡,炸彈就會立刻觸發……嗬,真‘巧’。”
剛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安室透還曾經為那位不小心租到了炸彈車輛的市民暗暗憂心,但現在……
他重放了一遍視頻,看著那輛走位古怪的車,心裡漸漸有了結論。
——錯不了,那個行蹤神秘的“倒黴市民”,絕對就是伏特加本人。
“愛爾蘭想必是察覺了公交車裡的危險,所以才想棄車而逃,可他恐怕沒有料到,他投奔的伏特加的那輛車,裡麵同樣裝著致命的炸彈。”
想想愛爾蘭剛才一躍而下的瀟灑,又想想他得知真相後的表情,安室透險些嘲笑出聲。
不過笑著笑著,他忽然眉心微蹙,笑容消失。
“雖然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造成這種局麵的家夥到底是誰,但烏佐又不是什麼木偶家——他操控的不是沒有靈魂的玩物,而是活人。
“不僅是活人,還是兩個對他有著巨大敵意、且已經對他抱有足夠警惕心的活人……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安室透稍一思索,立刻發現了很多值得深思的地方。
“從伏特加的反應來看,他應該已經知道自己車上有炸彈了。以他的性格,他一定會想儘辦法求生,所以他的求生手段……為什麼是靠近另一輛裝有炸彈的公交車?”
“另外,雖說那輛公交車上有赤井秀一,但愛爾蘭那麼自大的家夥,真的會對赤井秀一畏懼到想要立刻跳車規避的程度?——除非對他來說,車上有某種更大的危險,讓他也沒信心對付,所以他才不得不選擇抽身而退。”
種種異常擺在麵前,一個答案逐漸在安室透腦中變得清晰。
“……烏佐。”安室透語氣篤定,“烏佐一定就在那輛公交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