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平日裡相處的時候多加注意,馬甲應該還能苟一段時間。
不過,即使沒法走資料庫的路子,安室透畢竟身在黑方,同時又有大量的警察部下可供調遣。這種特殊的兩麵身份,決定了他是最有可能查出“烏佐”這一趟出差始末的紅方——江夏之前留在船上的合照,本來也不是用來糊弄安室透的。
想把這位老板的思路拐跑,需要用點其他的方法。
比如,與其等安室透從無到有地篩選疑點、接近真相。江夏覺得,還不如搶先畫出一條岔路,讓老板在某些關鍵的地方走偏……
聽到安室透追問詳情,江夏措了措辭:
“一開始,我在前往鳥取縣的火車上遇到了琴酒和伏特加,當時車上發生了一起槍擊案,抓捕犯人的時候,琴酒截住了對方的手槍,之後他作為目擊證人被詢問過。”
安室透緩緩點了一下頭。
琴酒見義勇為,這聽上去有點諷刺,不過想想他多疑謹慎的性格,就覺得這個舉動不難理解——琴酒截槍,肯定不是為了不讓凶手誤傷周圍的市民,而是不想讓車廂裡出現其他持有武器的危險分子。
江夏見安室透點頭,神色不變地繼續道:
“除了琴酒,我還在那輛車上遇到了前往鳥取縣參加婚禮的同學,下車時我跟同學聊了幾句,等聊完,琴酒和伏特加已經不見了。
“我本來以為不會再遇到他們。
“但是一天後,在我乘船前往月影島的幾個小時前,琴酒和伏特加找到了我投宿的地方,讓我去搭乘一艘名叫‘海原號’的遊覽船,偵查船上的情況。”
說到這,話題跟事實,已經開始有了隱蔽的錯位。
江夏在敘述過程中動了一點點手腳——反正琴酒和安室透平時交流有障礙,不會在這種細節上坦誠相見,不必擔心謊圓不過來:
“上船以後,我沒發現太過明顯的異常。把琴酒要求拍攝的船隻照片和觀察結果發給他之後,琴酒讓我待在船艙裡,不要多管閒事。”
“所以我後來一直沒有出門。再往後……琴酒和伏特加應該也上了船,因為之前琴酒發過來的郵件裡說,等快抵達本島的時候,他會把這條‘項鏈’收回。
“但是後來船上出了一起凶殺案。等我破完案,船艙裡已經沒有組織的人了——也不知道琴酒是趁亂離開了,還是一開始就沒上船,說收回‘項鏈’隻是耍著我玩……”
說到這,江夏的神色變得有些無奈,一副“隻想安心打工破案,然而卻不得不麵對無良組織乾部的壓迫,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
安室透:“……”
也就是說,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江夏不僅倒黴地遇到了琴酒,他甚至還遇到了一起殺人案。
……這還真是高中生偵探的標準運氣。難怪都說偵探這一行是上天賞飯吃,畢竟也不是誰都能隨時隨地不分場合地遇到凶殺事件。
安室透同情地拍了拍自家倒黴員工的肩膀,又看了一眼江夏脖子上那個象征著組織黑惡勢力的“項鏈”:“這應該是尚在研發的裝備,沒弄明白結構之前,不好硬拆……我去裝備部幫你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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