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門熟路地走進搜查一課之後,江夏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西穀紗織,那個剛才在河邊,對著跟蹤狂被炸焦的屍體喜極而泣的女人。
佐藤美和子此時不在警署,大概是去忙“愁思郎事件”了。
高木涉此時則正盯著電腦,麵色嚴肅。
看到江夏過來,他微帶敬佩地低聲說:“你說得沒錯,那個被縱火犯挾持的‘人質’,的確和某些案件有關——但U盤裡不是他的‘犯罪計劃書’,倒更像是一本紀念冊……”
江夏看了一眼背對他的電腦,繞過去看了看詳情。
跟蹤狂的U盤裡,存了十數個電子相冊。大多隻有幾頁、十幾頁,名字標注著“廢品××號”。
隻有三個相冊格外特殊,文件名是人名,每一個都有近百張照片。
點開翻看,上麵的風格非常一致——全都是偷拍的照片。
前兩個以人名命名的相冊裡,隨著頁數往後,偷拍距離也從遠到近,最後以幾頁血淋淋的屍體,以及“入室搶劫殺人犯至今未被抓獲”的報道結尾。
而那個被命名為“西穀紗織”的相冊,頁數雖然多,但還沒進行到最後一步,電子相冊的最後一頁,是一套殺人工具——正是那隻被炸飛的包裡的工具。
西穀紗織被詢問“認不認識前兩名受害人”時,看到了兩個前例,有點腿軟,此時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發呆。一個女警正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撫她。
江夏翻看相冊的時候,鬆田陣平坐在他肩上,環著雙臂,嚴肅地盯著屏幕上的照片,又看了看椅子上的西穀紗織。
片刻後,他抬手撥了撥自己的卷毛,略顯糾結。
……
江夏做完“撿U盤”和縱火犯相關的筆錄,很快離開警署。
回到家後,他看了一眼沉思時間特彆長、良心似乎格外豐富的警察鬼,點起一根普通的鬼薄荷,遞了過去。
煙霧繚繞,鬆田陣平鼻尖略微一動,從沉思中回過神。
看到靠近的鬼薄荷,它本能地飄過去抱住,舒坦地吸了一口。
吸完它才覺出不對,有點疑惑地盯著煙看了看,又看向江夏:怎麼沒有酒味了?
江夏憂愁地歎了一口氣,半真半假地解釋道:
“高檔殺氣非常難得,而且那種酒味殺氣的產出源,最近行蹤比較隱秘、不愛跟我接觸……往最壞的情況想,它說不定要變成絕版了。”
絕版……
鬆田陣平回想起那款高檔殺氣的味道,頓時露出了可惜的神色,它一時顧不上思考“如何讓罪犯正確付出代價”社會哲學問題,變得和江夏一樣憂愁。
“對了。”江夏愁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取出一根單獨密封的鬼薄荷,拆開一點,遞向鬆田陣平——這是前一陣去月影島時,從淺井成實那裡薅到的高檔殺氣,是不怎麼適合食用的消毒水味。
“你要不試試這個?這也是高檔殺氣……”
鬆田陣平抬起頭,觀察了一下江夏手中那根沒點著的煙,將信將疑地湊近聞了聞。
然後被嗆的咳嗽起來。
半秒後,它掩住口鼻,抱起那根普通的煙,飛速撤遠。
江夏:“……”
他收回消毒水味的鬼薄荷,歎了一口氣,看來新鬼也不喜歡這種味道……他還以為能好運地遇到一隻喜歡吃消毒水的鬼,以免浪費。畢竟,雖然味道難聞了點,但怎麼說這也是高檔殺氣,吃下去效果是一樣的……
嗯,還是以後讓鬼們剪子包袱錘,輸了的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