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麵麵相覷片刻。同為違法分子,神寶大雄腦中一轉,隱約捕捉到了森達夫的思路。
同一時間,先一步摸進江夏屋裡的森達夫,望著撞破了他偷竊行為的神寶大雄,先是心裡發慌,緊跟著又鎮定下來。
慌什麼?看這樣子,神寶大雄顯然也是想進來盜竊。他們兩人此時互有把柄,誰也不怕誰,不如乾脆現場拚個夥,瓜分了那隻皮箱所代表著的寶藏——據森達夫觀察,江夏的房間裡,沒有其他疑似寶藏的東西,隻有箱子裡的這份報紙有些可疑。從日期來看,這是一份五年前的報紙,肯定不是隨隨便便放在這裡的,這份報紙上,或許有著某種隻有神寶大雄才能看懂的暗號。
正好現在,神寶大雄來了,不如找他問問。
當然,畢竟涉及到錢財,神寶大雄未必會老實說,所以要注意話術,必須虛虛實實,切中對方弱點……
“這份報紙是什麼意思?”這麼想著,森達夫走過去,拿起舊報紙晃了晃,同時低聲威脅道,“彆想著裝傻,我可是從旅店員工那聽說了不少消息。你和那個留下箱子的紅衣男人有關,對吧,否則你怎麼會盯上他留下的這隻箱子、還願意為它付那麼多錢——老實點把收益分我一半,我保證什麼都不會說,否則……”
“……”
空氣沉默了一下。
下一秒,神寶大雄忽然抬手一甩,把一截繩子套在森達夫脖子上,死死勒住。
五年前,正好是神寶大雄搶劫了一億,並殺了紅衣男人的時候。
而在神寶大雄的印象裡,大眾知道的“紅衣男人死亡”,是在四年前——這是被他刻意偽裝過的死亡時間,可現在,森達夫竟然突然提到了他和紅衣男人的聯係……這個小賊知道得太多了,絕不能留!
被勒住的森達夫:“???”
他隻是在威脅的時候,慣例加入了一點可能有,也可能沒有的推測,想詐一詐被敲詐的人,讓對方老實一些。
然而沒想到,神寶大雄竟然敢直接動手。
脖子被勒,森達夫這才慌了,拚命掙紮起來。
同時他想起什麼,摸索著拎起皮箱,拚命向床上擲去,想把屋裡的另一個人砸醒——偵探!!救命啊!!!
……雖然叫醒偵探以後,他可能會因為入室盜竊被抓。
但森達夫覺得,被抓總比被殺好。
而且,如果偵探在阻攔神寶大雄殺人的時候,被順便殺掉,然後神寶大雄顧忌自己這個活下來的證人,畏罪逃跑……那就沒人能證明自己入室盜竊過,未必會被抓。
隨著一聲不大的悶響,皮箱在森達夫的滿腹盤算下,重重摔落在被子上。
……卻沒能砸來任何幫手。
——床上那團隨意攤開的被子毫無動靜。也不知道江夏是在裝睡,還是睡太熟沒醒。
“?”
和預想完全不同的發展,讓森達夫絕望之餘,無比憤怒和疑惑。但他沒空再多思考,隨著神寶大雄的繩索不斷絞緊,窒息感很快襲來。
最終,森達夫身體抽動幾下,徹底停止了掙紮。
……
神寶大雄殺完一個,警惕地朝床上看去。
然而床上依舊毫無動靜,江夏安靜得像死過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