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經常聽園子提起你呢。”市川一重朝他們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她雖然出身三重縣,但名下的那一間畫廊卻開在東京,平時跟東京的名媛們也有接觸。市川一重想起什麼,很快熱情地取出幾張票:“我的畫廊馬上會舉辦一場畫展,如果你們感興趣……”
正聊著,旁邊忽然插進來一道尖刻的聲音:
“姐姐?真沒想到,你居然會來參加宴會。”
市川一重一怔,很快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她臉上客氣溫和的神情,頓時消失了,變成了一抹暗含冷意的微笑:“我當然會來——這種場合,身為市川家繼承人的我,怎麼可以缺席?”
“繼承人?”市川瑞枝,也就是市川社長的二女兒,聞言笑了起來,“可女人的直覺告訴我,爸爸並沒有這個打算。”
她看著姐姐微揚的下巴,打擊道:“你之前跟老爸吵架,喊著要離家出走的時候,不是很硬氣麼。怎麼,現在又為了遺產回來了?”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一不留神聽到這種家事,站在旁邊,有點尷尬。
江夏一會兒看看市川姐姐,一會兒又看看市川妹妹,喝了一口高腳杯裡的果汁,默默圍觀。
市川一重餘光瞥見他們的神色,不禁惱羞成怒,也開始揭妹妹的短:“你不也是因為不想被他嘮叨,才匆匆嫁人,逃離了這個家麼?唉,隻可惜聽說你跟妹夫的關係很不好呢——是因為結婚之後,他發現你沒有想象中那麼有錢,後悔娶你這個潑婦了麼?”
市川瑞枝聽到她提這一茬,臉色騰地漲紅:“你、你……你有空管彆人的家務事,不如好好處理你那個畫廊——聽說你最近因為賣贗品被告了,嘖嘖,已經窮到了這種地步,怪不得今天拋下臉麵跑回來認錯了。”
“哼!”
兩個人在丟人方麵,不幸同歸於儘。
似乎是意識到再這麼吵下去,她們最久遠的黑曆史也會被無情扒開,姐妹倆最終隻好憤憤哼了一聲,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眼不見為淨,不歡而散。
……
江夏本來想繼續盯人,但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什麼,轉頭看向了會場的另一邊。
——之前見到的那個沉默寡言的“岡野醫生”,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宴會上,正在吃晚飯。
他旁邊圍了一圈氣質相近的人,那幾人明顯和宴會場中的其他賓客不太相熟,自顧自地低聲聊著。
老管家敏銳地發現了江夏的視線朝向,貼心介紹道:
“那些是岡野醫生的同行——今年醫生工會的會議,正好在三重縣開辦,中午剛剛開完。市川會長聽說有醫生團隊過來,於是斥巨資請他們來會診了一番。”
江夏看著這夥醫生,目光在其中幾個人身上略微一停,有點心動。
毛利蘭很快發現了他蠢蠢欲動的眼神。
她想起江夏那個“喜歡到處找人換名片”的習慣,心虛地看了看市川社長所在的彆墅窗口,然後湊近過來,小聲提醒:“那個,剛才市川社長好像說,今天不能張揚偵探身份,要低調一點在旁邊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