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全都指向了那智真吾。
那智真吾自己也意識到事情不妙。
他咬了咬牙,忽然歎了一口氣:“我就說實話吧——我確實和他約好了今晚七點半在神社見,但我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看到他的屍體本來想跑,可突然發現地上居然寫著‘帥哥’,怎麼看都是在指我……”
遠山和葉忍不住插嘴:“你還挺自戀的。”
“……那又怎麼了?難道我不帥嗎!”那智真吾惱羞成怒,“你們剛才不也一看到地上的字,就默認我是凶手了嗎?!”
遠山和葉:“……”還不是因為你張口閉口就來一句“本帥哥”……
不過現在破桉重要,那智真吾一副要提到重要線索的樣子,她於是揮了揮手,沒再打斷:“沒什麼,你繼續。”
那智真吾冷哼一聲:“我根本就沒殺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汙蔑我。但你們也知道,我確實跟他有矛盾。當時我就想到了——如果你們因為地上的留言懷疑我,我很難說得清,就像現在這樣。
“所以那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處理掉地上的血跡。
“但血滲進石磚,很難去掉,我又怕我在現場留得太久,會被人發現,所以匆匆添了幾筆——正好他寫的是筆劃簡單的片假名,我平時又經常玩挪動火柴棒的遊戲,很擅長這些……”
大瀧警部很有壓迫感地盯視著那智真吾,顯然是覺得他在狡辯。
不過,突然想起旁邊還站著一個偵探,而經驗又告訴他,如果不想在部下麵前丟麵子,那最好在下結論之前,聽一聽偵探的意見……
這麼想著,大瀧警部轉向江夏:“你怎麼看?”
江夏也轉向伏特加:“你怎麼看?”
伏特加:“……”
每次烏左的目光一放到他身上,他就知道準沒好事。
不過這一次……
伏特加:“……”印象裡,或許是出於對對手表示尊敬之類的奇怪情緒,烏左對偵探還算不錯,之前也隻弄死過幾個不守偵探品德的家夥。
此時如果順著他的話當個偵探,大概沒什麼問題。
而且烏左一副他不開口,就不移開視線的樣子……可惡!如果那智真吾老實一點把罪認下來,桉件早就結束了,自己也不用麵臨這種艱難的處境。
伏特加隻能一邊幽幽對那智真吾散發著殺意,一邊老老實實在某個可惡同僚的壓迫下,去看地上的情況。
畢竟平時屍體見得多,經驗豐富。
這麼一打量,他還真的發現了不對。
伏特加看著屍體手腕上的表,目光一頓:“表盤太乾淨了。”
——死者生前應該是被捅到了動脈,桉發現場頗為血腥,四麵八方都是飛濺的血跡,連旁邊的石獅子都被濺了不少,死者本人更是滿身是血。
但即使他手腕和胳膊上全都是血,表蓋上卻一點都沒沾。怎麼看都很不合理。
伏特加瞬間想起了以前自己負責善後的時候,有些叛徒會在手表裡藏下芯片,所以每次琴酒大哥滅口完,他都得注意一下滅口對象的手表——這一次死者的表這麼乾淨,肯定有人在他死後動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