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安娜警長,亞薩警督轉過頭,看向屍體所在的隔間。
取證還沒結束,此時死者還保持著原樣,坐在馬桶蓋上。
亞薩警督一眼瞥進去,目光很快落在了死者的脖子上。這個死去的年輕女人膚色慘白,對比之下,脖頸上深色勒痕,非常顯眼。
灰原哀也還跟著江夏在現場打轉。雖然她對命桉興趣不大,但目前也沒有其他能乾的事。
於是很快,她也看向了屍體。
目光落在那些和勒痕近乎垂直的抓痕上時,灰原哀輕輕歎了一口氣:“這麼明顯的吉川線,看來她掙紮了不短的時間。還這麼年輕,真是可憐。”
毛利蘭已經漸漸習慣了這個小女孩的成熟模樣,因此注意力被另一個有點耳熟的詞吸引:“吉川線?”
柯南點了點頭,解釋道:“人被勒住的時候,會在求生欲的驅使下拚命拉扯頸部的繩索,想把它拽開。但那時繩子往往勒得很深,嵌在肉裡。
“為了抓住繩子,死者用力摳撓,難免會撓破自己的脖子,甚至撓出很深的傷痕——大正時期擔任警視廳監視課長的吉川澄一最早指出了這些抓痕代表的意義,所以後來的警察就把這個叫‘吉川線’。”
毛利蘭已經漸漸不再對小孩們的知識量感到震驚,麻木道:“……原來是這樣啊。”
亞薩警督也忍不住眼角一跳,偷瞥了一下這邊:“……”東京的小孩也太離譜了,他們平時到底在接受一些什麼樣的教育?偵探從一年級小學生抓起?
……還是說,隻有江夏旁邊的小孩才被灌輸了這種技能?
這時,旁邊忽然飄過來一道聲音:“對了,警督。”
“嗯?”亞薩警督倏地回過神,循聲看了過去。
就見江夏指了指死者:“我們中午好像見過這個人。”
“見過她,還是在中午?”亞薩警督一怔,“你確定?!”
江夏點頭:“我們抽獎抽到了西邊一家咖啡廳的五折券,去休息就餐的時候,她也去了店裡。那裡離這裡的路程,將近十五分鐘。”
亞薩警督沒想到江夏竟然會和這一起桉子有關。
下一刻,他腦中閃過那兩個冰激淩強盜說的“可疑亞洲人”,猛然有了某種猜想,倏地看向了江夏。
……然後又默默移開了視線。
亞薩警督:“……”不對,根據冰激淩強盜們的描述,江夏和那個“凶殘亞洲男人”的特征不太匹配,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得出這個結論後,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遺憾。
正想著,江夏忽然幽聲問:“怎麼了?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
“?!”
亞薩警督被點破心思,想起之前從冰激淩強盜們那裡得來的線索,猛地一陣心虛。
不過很快,他又努力讓自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哼了一聲:“什麼都沒瞞!”
……這種和桉件相關的機密,本來就不該胡亂告訴外人。
而且為什麼要對一個來旅遊的偵探心虛?他可是本土的警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