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另外,我聽說你和死者在水上樂園的門口發生過衝突。所以結合現狀,目前最合理的推測是——你們碰撞在一起之後,趁兩人都沉在水中,你一刀割開了她的喉嚨,然後擦去折疊刀上的指紋,把刀扔在了水底。”
朱蒂起初還很鎮定,但想起東京警方的辦案能力,漸漸有點心跳加速:“……那個,雖然看上去確實是這樣,但凶手其實並不是我。”
目暮警部歎了一口氣,每一個凶手都會說這句話:“那難道是我?”
朱蒂:“……”
江夏在旁邊等了又等,卻見朱蒂始終沒冒殺氣,不由有些失望。
再拖下去天色就太晚了。想想這位fbi好像也有點事件體質,買賣不成仁義在,他隻好開口:“跟死者同行的那三個人,現在在哪?”
目暮警部聽到他開口,立刻丟下朱蒂轉了過來:“他們在隔壁的員工休息室。”
江夏:“這三個人跟死者也有矛盾。”
朱蒂投來暗含感激的目光。
目暮警部想了想:“雖然他們當時都有非常明確的不在場證明,但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先找他們問問情況!”
……
目暮警部弄來了一張簡單的園區示意圖,上麵畫了這片水上叢林大致構造。
江夏隨手在上麵打了個叉,標出案發地點,然後像個正經偵探一樣開始了詢問。
先被問到的是那個短發女生:“案發當時我在哪?我看看,嗯……差不多是這個位置吧。”
她伸手在圖上指了指:“除了小泠,我們三個今天都是來打工的,我當時坐在高台上當救生員。”
那個眼鏡青年聞言也湊近看了看:“我的話是在這,這片休息區,當時我正在幫遊客整理遮陽傘,忽然聽到水邊傳來慘叫……”
他想起那片血水,很可惜似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黑皮青年也在低頭找自己的位置,很快找到了:“我在這。當時我搬東西路過,看到水裡一片血紅。唉,怎麼死得這麼突然。”
水上樂園今天的客人不少,三個人的說法都能得到佐證。而他們每個人都離當時的撞擊現場十米以上,就算是長臂猿也不可能伸手割喉。
江夏摸了個筆記本拿到手裡走流程:“你們最後一次見到死者是什麼時候?”
高木警官正要記,忽然發現自己的工作被搶了:“……”
……江夏真勤奮啊。
那三個大學生倒是都被偵探這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唬到了,認真回憶著:“之前小泠突然說她頭暈,然後就獨自回休息室了,從那以後我們就各忙各的,一直沒看到她——她每次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都非常暴躁,所以我們也不想往槍口上撞,擔心被她遷怒,就沒主動去找她。誰知她竟然獨自去漂流了,還在水裡被人……唉。”
朱蒂總感覺這些人像是在暗示什麼:“那個,我再重複一遍,我沒有把她割喉。”
三個大學生聽到她的聲音,噌地轉過頭,齊刷刷對她怒目而視。
不過其中的“怒”多多少少帶了點表演成分:千吉良泠死不死的倒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如果這個外國女人是真凶,他們三個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