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葉凡臉在著地,本意墜落出這片空間,重新降維出去……但,他出不去了!
有什麼,卡住了他,讓他被阻擋、困在半路上!
這一刻,葉凡僵住了,他迷茫的在這裡摸索,有……看不見的壁障存在,在阻礙他原路返回!
“是你?!”
葉凡霍然轉身,語氣冰寒。
遠處,那一個本來在破碎、消散的“葉凡”,不知何時停止了凋零的進程,凝滯住了。
“葉凡”若有所思,忽然笑了,笑的生動,鮮活……這很奇妙。
在此前,最不像活人的就是祂,勸葉凡放下,如同一段既定的程序。
但在此刻,祂似乎活了過來,靈動而充滿生機。
“不是我,但……也可以說是我。”
“葉凡”微笑,若時光倒流,凋零的祂在凝聚,並以此前葉凡說過的話回敬。
“你的退路,不是我斷的,但的確與我大有關聯。”
“葉凡”說著,祂在微笑,“你演繹餘燼之法,注定要站在世間所有祭道者的對立麵。”
“成也如此,可敗也如此。”
“你以此為根基,最終闖進了這裡……可就在你進入這裡後,世間有絕世祭道者誕生。”
“本來,你大勢已成,殺了諸多祭道,用他們的血與骨鑄路,縱然之後再出現一兩尊祭道存在,也改變不了大局,斷不了你的退路。”
“可是,那一尊祭道太強,也太特殊。”
“他雖走捷徑,但也的確觸碰到了超脫的一角。”
“他所演繹的法,更是再現了諸多你所斬殺的祭道,非生非死……”
“葉凡”說著說著,不由失笑,“太巧了,而你也太倒黴了。”
“這又與你何乾?”葉凡握緊拳頭。
“因為,這尊祭道不做人事啊。”
“葉凡”啞然,“他以‘葬’成道,所葬之人都如你,都是古往今來的相似的花。”
“那每一朵花,都與我有著因緣存在。”
“往昔,他們早夭,這段因緣不顯。”
“但今朝展現、綻放,在一位絕頂祭道的手中凝聚爆發,自然便與我牽連上了……”
“真是……造化弄人。”
“葉凡”感歎。
巧!
太巧了!
祂看著葉凡,恍惚間像是透過葉凡看到了一口滔天的黑鍋凝聚,緩緩扣下。
——鍋都給你準備好了,你竟然想跑?門都沒有!
“你當我會相信嗎!”
葉凡寒聲道。
“不管你信不信,這的確不是我所做,所為。”
“葉凡”依舊溫和、平靜,“隻能說,世事奇妙,總有些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讓人想不到結局。”
“自信如你,要逆斬超脫……可現在,你的人都無法離開,歸路被斷,如之奈何?”
祂笑著道,“以你如今的實力,踏入過這片特殊之地,歸去之後,堪稱無敵,立在超脫之下最巔峰。”
這是事實。
有過這裡的特殊經曆,哪怕未曾真正超脫,將境界立在祭道之上,但也算是進行了一場洗禮,“肉身”先超脫了!
超脫了一部分,而不是單純的凝聚一些超脫光芒……這是真正的質變!
“隻要歸去,便是橫掃,除非真正的超脫者降臨,才能鎮壓你。”
“但,你要能回去才行。”
“葉凡”失笑——無敵了,可回不去了!
雖然葉凡的“肉身”超脫,可他的境界沒有,依舊算那種凝聚了超脫之光的存在,與那隔斷其退路的生靈處在同樣的高度上。
“除非,你將自己的境界補足,真正超脫,站在祭道之上,與那堵路關門的絕頂祭道拉出一條鴻溝,那時,自然是暢通無阻,天下之大,任你橫行。”
“如何?要改變主意嗎?我這裡隨時歡迎你。”
“葉凡”最後道。
葉凡沉默。
很久後,他才幽幽開口。
“你以為,我會屈服嗎!”
“錯了!”
“我所選擇的路,所做的決定,絕不會改變!”
葉凡目光堅毅,他就是這樣的人,撞了南牆不回頭,到了黃河不死心,寧折不屈!
“葉凡”恍惚,呢喃輕語,“我真的很……羨慕你……”
生動而鮮活過來的祂,有了許多本不會有的情緒,感慨,羨慕,以至於稱讚。
隻是,祂感慨稱讚的心念剛剛升起,下一刻就被葉凡一句話給擊沉了。
“不過……”葉凡話鋒一轉,“大丈夫能屈能伸,事急從權。”
“你這裡有祭道之上成就的短租服務提供嗎?”
葉凡板著臉詢問,厚著一張臉皮。
這一刻,他施展了靈活的道德底線……都是被苦葉派磨練出來的。
曾經,在白天,他是萬人敬仰葉天帝,到了晚上,就是人人喊打邪道主。
在無數黑鍋加身的情況下,身為“子母河公司”的代理法人,他早已是身經百戰,心靈飽受無數磨礪。
他仍舊有不可撼動的底線,是人生的執著所在,不能放下,不能拋棄。
但……道德底線不等於人生底線嘛!
畢竟,道德的底線不過是法律,而法律隻是菜單,隻要能支付代價,便無所顧忌。
他都當邪祖了,還會在意這個?
當他發現情況不對,退路被斷,他並不介意與疑似敵人的存在臨時溝通一下,先解決了當下的困境。
當然,這會給人很大的困擾,無論敵友。
“……你,短租?”
“葉凡”愣了,破天荒的躊躇,開天辟地頭一次。
這也能租?
“大人,時代變了!”葉凡振振有詞,條理分明,“我看你像是在拉人入夥的樣子,卻不知道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服務為王!”
“你要讓我入夥,總得讓我明白有沒有什麼大坑吧?這不得先試用一下嗎?”
“先讓我試用試用,覺得不錯,我說不定就真的加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