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不可能一點端倪都無。
潘母將女兒身邊的人仔仔細細想了一遍,和女兒年紀相仿的就是富貴和賀明發,之前有聽女兒提過,賀明發在她眼裡那就是個孩子。至於富貴,兩人壓根沒有多少交集,就是同為賀家請的夥計這一點交情。怎麼看,女兒都不像是心裡有人。
眼看女兒不吭聲,潘母試探著問:“妹妹,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於夫人冷哼一聲,彆開了臉。
這一扭頭,就看到門口有大夫進來。她抬手示意丫鬟將人留在外頭,這才道:“姐姐,壓根沒有誤會!我疼盼雲,待她就跟自己女兒似的,如果是一般男人,我一定想法子促成這門婚事,可她……她看上的是有婦之夫,人家有妻有子,夫妻感情和睦,她非要橫插一杠,我勸了還不聽,說帶她離開之後,幫她找個年輕的童生……其他的不敢想,這一輩子肯定能混上一個秀才娘子,有我在,夫妻兩人絕不會缺銀子花,她可倒好,死活都要留下來。”
潘母聽著這些,總覺得跟聽天書似的,渾身已經開始止不住地顫抖,但她還是心存僥幸,這些日子母女倆朝夕相處,她真不覺得女兒有心上人,可女兒心虛的模樣讓明白,這事九成九是真的。她忍不住問:“那人是誰?”
於夫人上前摁住她的肩:“你彆激動,保重身子要緊!”
潘母深呼吸幾口氣,呼吸漸漸平穩,麵色卻比方才難看許多,她嚴厲的目光落在女兒身上:“你自己說。”
潘盼雲低下頭:“我……我沒想破壞他夫妻感情。”
那就是確有其事了?
潘母麵色發青,胸口急促起伏幾次,白眼一翻,整個人仰倒在床上。
於夫人嚇了一跳,她就知道會如此,喊門口的大夫進來救人,看到姐姐那臉色,她又急又怒。
邊上潘盼雲上前想要照看母親,於夫人伸手推了她一把:“站遠一點,彆擋著大夫。你這個孝順女兒遠遠離了你娘,她還能多活一段。”
潘盼雲委屈壞了:“我知道娘病得很重,沒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她,你非要說出來,如今人病了又來怪我……”
於夫人:“……”
她恨恨道:“你都做了不要臉的事,還怕彆人說?”
潘盼雲還想要再說,於夫人打斷她:“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跟我吵嗎?”
屋中安靜下來,大夫掏出銀針,在潘母身上各處行針,額頭上都滲出了汗。
潘盼康跌跌撞撞奔進來,姨母來了,他立刻出門買東西,準備好生招待,結果剛到外麵就聽說家中又請了大夫。
看到床上麵色發青的母親,他心裡更涼,這一著急,自己也軟倒在地上。
另外一個大夫正插不上手,此刻派上了用場。又奔過來救人。
一陣雞飛狗跳後,兩個大夫留下了藥材,於夫人身邊的丫鬟去熬藥。潘母悠悠轉醒,但整個人都沒精打采,靠在枕頭上跟沒了魂似的。
好半晌,她才虛弱的問:“是誰勾了你?”
楚雲梨出聲:“她愛慕的是我夫君!我夫君真的隻是聽從了於夫人的吩咐照顧你們一家,沒有半點齷齪心思。”
潘母瞪大了眼,滿臉的驚詫,剛剛大夫才行了一遍針舒解鬱氣,她倒沒有再次暈厥,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女兒身上:“真的?”
潘盼雲一言不發,算是默認。
她整個人精氣神又少了大半,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賀夫人,是我們潘家對不住你。”
如果是彆的男人,潘母會以為是人家故意勾了自己女兒。畢竟,女兒年紀小,人又單純,上當受騙很正常。但賀常山不同,兩家相處好幾年,每每潘家出事,他都忙前忙後,平時又注意避嫌,且夫妻感情極好,根本就不可能和女兒發生什麼。
楚雲梨看她雖難受,但不像是要發病,道:“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不會怪你。”
但還是怪的!
潘盼雲哭了:“感情若是能由得人控製,我也不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