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楚雲梨上下打量她一番,“但我憑什麼要幫你?”
趙婉兒眼淚瞬間奪眶而出:“舅母,我不知道娘何舅舅之間的那些事,咱們這些做晚輩的都是無辜的,從頭到尾被蒙在鼓裡……不比你好多少,我也是受害者,之前我不知真相,還對表哥情根深重,在母親麵前求了許多次……我也恨他們。”
“你當然會恨。”楚雲梨麵色淡淡,“如果你娘沒有做那些不要臉的事,你還是趙大人的千金,這滿城的青年才俊隨你挑 ,嫁入京城高官府邸也不難。但話又說回來了,你恨不恨,跟我有什麼關係?”
趙婉兒一臉蒼白:“舅母,您幫幫我吧。”
“據我所知,你得知真相比所有人都要早,那時你也沒想過給我通風報信,你都沒幫我,我憑什麼要幫你呢?”楚雲梨放下了簾子,吩咐,“走吧!好狗不擋道,如果有那不長眼的攔路,直接闖過去就是。”
趙婉兒可不想死,慌慌張張讓到旁邊,眼睜睜看著馬車離去。
她整個人失魂落魄,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但她不想認命,本來身世就惹人詬病,若是耽擱了花期,回頭婚事會更難。
這會兒她已經顧不得臉麵,一咬牙去了趙府。
今兒趙大人沐休,他最近正張羅著再娶的事,可惜,林梅雨所作所為雖然讓他變成了受害者,卻也讓他淪為一場笑話。彆看他是官員,壓根沒有幾個正經的閨秀願意與他相看。
他要麼娶個庶女,要麼就隻能娶小門小戶之女。
剛打發了媒人,趙大人氣得把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掀翻了,丫鬟還在收拾地上碎片,就聽說便宜女兒到了門口。
趙大人是官員,從來都不會做自毀前程的事,這會兒他在氣頭上,太過生氣,都有些失了理智,衝動之下吩咐道:“把人叫進來。”
小半個時辰之後,趙婉兒煞白著一張臉出門,上馬車時還險些摔倒。
丫鬟不知道父女之間談了什麼,但看主子這模樣,就猜到這樣的人多半還是不願意接納主子。
“姑娘,您沒事吧?”
趙婉兒坐在馬車上後,一點力氣都沒有:“沒事,回去!”
話說到這裡,她又改了口:“我胸口堵得慌,去醫館看看。不用去大醫館,就去那些小的。”
從醫館出來後,趙婉兒的臉色沒有好轉,又吩咐丫鬟轉道去了菜市,買了一隻雞和一些燉肉的乾料。
丫鬟看她臉色不好,勸道:“姑娘身子不適,就不要勉強自己做這些雜事,一會兒回去奴婢幫您燉湯吧。”
趙婉兒有些失神:“不用,我已經沒有爹,不能再沒有娘。以後我還要出嫁,陪不了娘幾日。”
這話也有道理,新來的丫鬟摸不清主子的脾氣,不敢再多說。
回到三進大宅,趙婉兒鑽進了廚房,將所有人都打發了,半個時辰之後,讓丫鬟進去端出了一個砂鍋。
砂鍋裡的雞湯很香,帶著點藥味,因為砂鍋聚香,雞湯淡黃色,看著就讓人口舌生津。趙婉兒帶著丫鬟去了正院。
“娘,今天我去菜市,看到了一隻很肥的雞。您嘗嘗女兒的手藝。”
林梅雨興致缺缺。
她最近不好意思出門,總覺得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笑話。可天天悶在家裡心情就很不好,總愛胡思亂想,越想得多,就越不想出門。
整天這裡躺會兒,那裡躺會兒,根本就不餓,一點胃口都沒有。即便是女兒親手燉的湯,也沒能讓她打起精神。
“不想喝,你們分了喝吧。”
趙婉兒盛了一碗湯,親自送到她的手裡:“娘,您試試嘛。聽說您這幾日夜裡睡不好,女兒還幫你買了一些安神香,一會兒點上。”
林濟陽沒有女兒,就覺得小閨女貼心,看見趙婉兒什麼都想到了,就特彆心疼她。
“婉兒有心,你彆犟著了,多少喝點湯。”
夜裡,趙婉兒將買來的熏香親自給母親添進了香爐中,看著煙霧嫋嫋後才離去。
翌日早上,林梅雨起不來身了。
她整個人昏昏沉沉,全身乏力,躺在床上呼吸都艱難,整張臉煞白煞白的。
“大哥,幫我請個大夫。”
林濟陽原先和她沒少在那院子裡私會,等到他們帶著幾個孩子住在外頭,卻從來沒有單獨相處,更彆提過夜了。
“我已經讓人去請了,你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著涼了?”
林梅雨也說不清楚。
沒多久,大夫趕到,先望臉色,然後問了她兩日的飲食起居,最後才把脈。
大夫如此慎重,林濟陽心頭有些不好的預感,看到大夫收回把脈的手,他急忙問:“如何?”
大夫看他一眼,重新看向床上虛弱的人:“夫人,這病……需要單獨跟您談談。”
林濟陽不疑有他,以為是婦人病症,立刻起身出門,還帶走了守在門口的趙玉寶。
屋中隻剩下大夫和林梅雨,還有個丫鬟。大夫連那個丫鬟都容不得,直接把人趕了出去。
林梅雨開始也以為是婦人病症,可是大夫連丫鬟都不肯留,她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大夫,我到底是……咳咳咳……什麼……什麼病?”
她咳嗽了幾聲,臉上泛起幾絲紅暈。
大夫麵色複雜:“不敢欺瞞夫人,您這是中了毒。這毒素比較霸道,應該是這兩日才入體。”
林梅雨驚得咳嗽都忘了:“我中毒?有人要害我?”
大夫頷首:“如果能找到解藥,夫人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林梅雨嚇得渾身都開始哆嗦:“如果沒有解藥呢?”
大夫攤手:“我隻能給夫人配一些普通的解毒方子,沒有多大的用處,夫人還是要儘快找到解藥。”
“誰會害我?”林梅雨驚疑不已。
大夫搖頭:“這要靠夫人自己去查,解藥得儘快找到服用,越早越好。如果太遲了,找到了解藥也回天乏術。”
林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