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霖小心翼翼回應道:“起稟聖上,應是殿內喝了趨蠱釀那位。”
原想抵死不認,將此事隨意揭過了,還是讓恭順帝看出了那顆人頭的端倪,伯夷尖臉,送回來的是方臉。
“混賬東西!”恭順帝甩袖大怒道,“朕便是懷疑他!”
“聖上息怒!”星霖當然知道,現下羽箭一發與西堯梁子便結下了,“然桑懷村救人的真不是西堯世子,雖同為骨扇,相貌完全不同,聖上三思。”
那日的孱弱公子臉上藏汙納垢,如今真跑來他麵前,也不一定能認出。
“如此看來,有人假了外臣臉麵壞了聖上大事,要不外臣給聖上辨彆的機會?”承昀從屋脊上看了廊下宮衛,人人肩負弓箭蓄勢待發,他全無忌憚笑了笑道。
“廊下二十位黑甲弓兵應是名聞遐邇的神弓隊,外臣在此受下這些黑羽箭,直至羽箭耗儘,若有一隻弓箭能飛入殿閣,便讓聖上帶走所有人查驗如何?”
恭順帝為這張揚挑釁緊握了拳頭,覺著臉麵被狠狠掃了下,這時楚風無聲息的出現在恭順帝身後,恭敬揖禮說道:“聖上無妨,我們家世子向來說話算話。”
身旁眾人一驚,刀劍紛紛指向楚風。
“失禮了!外臣未依約離宮,暗衛來訪了,聖上,速戰速決吧!”承昀持續邀戰著。
幾日下來的不愉悅,他也想找找出口,活絡活絡身體也行!
恭順帝豈能不驚?承昀一人敢挑他宮禁便罷了,暗衛亦能無聲息進入內宮?
他養的宮禁全無知覺?
“聖上?”星霖也知目前形勢騎虎難下,不試試承昀恭順帝也不會罷休,真試了國與國臉麵放不下。
“想來,聖上希望外臣給予保證吧?”承昀傾身雙肘輕靠於膝注視著廊下黑甲弓兵,散漫說道:“今日之事,隻為消除聖上疑慮,不影響兩國邦誼,如何?”
......
屋內許太醫處置好伯夷,又進了內室查探黎祈,卻看到仨個被罵的像個孩子般瑟縮的少年。
“你們瞧瞧!如今這劍拔弩張如何是好?”顏娧真會氣得嘔血!
若是仨人都有自保功夫也便罷了!
偏偏黎祈這個最大的負擔,還帶了功夫自保都有困難的小夥來!
雍德帝去信如意書舍讓黎祈代表北雍出使,他便下了決心一定要來這趟,伯朗則被留下,畢竟麵目而言,他還是不似父母肖像祖輩,加上長年沒有與恭順帝見麵,被認出的機率不大。
他怎能讓母親身後無人送終?
“我覺著昀大哥沒問題的!”伯逍捉著厲行衣袖躲在身後,萬般委屈道,“丫頭!我隻是想回來祭拜母親。”
許太醫一聽伯逍此言,便向前推開了厲行摟住了伯逍,定定看了須臾,哽咽艱難道:“你可想過母親甘願赴死,便是為了保你們兄弟無憂?”
“舅父!”伯逍被這一摟眼淚不自主在眼眶裡打轉著。
“你們母親知曉曹太後以蠱毒控製先皇,便知曉會有今日結果,她讓舅父告訴你們,她無悔,隻願孩兒們都能平安順遂。”
“不許哭!”顏娧不是不感動,而是不能讓恭順帝有第二個懷疑,慎重道:“你這個哥哥有多麼疑心,你應當比我更清楚,昀哥哥想保下伯夷已有困難,你們彆再添亂!”
來了都來了,也無法再改變什麼,隻能想著如何將他們都平安帶出去。
許太醫捉著伯逍臂膀,鄭重說道:“聽著!你記住,也告訴哥哥彆再回南楚!忘了皇子身份!清楚沒有?”
昭國公府不會因為多了個許後便從此風生水起,在多疑的恭順帝如此有心安排下,日子隻能越來越苛刻!
“舅父......”伯逍抿著唇撐著不讓眼淚落下!
“好孩子!彆讓母親的犧牲白費了!”許太醫對這兩個侄兒僅能如此了。
除非南楚再次更迭,否則恭順帝眼皮子底下,南楚沒有他們兩人的地兒了!
顏娧聽著外頭承昀不停挑釁邀戰,心裡忐忑不安,好像將她拉入了莫名的是非圈啊!
“我說丫頭!昀大哥能行的!瞧妳緊張的。”黎祈活絡這手腳,這一吐完還真舒緩了腹痛。
“閉嘴!”顏娧本還想罵罵黎祈,轉了轉念想,對著仨愉悅笑道,“想來是我多思了,我的男人要帶我離開輕而易舉,我擔心什麼呢?要被查驗的又不是我,是不?”
!!!
這仨熊孩子,這會終於瞠目結舌看著顏娧。
“丫頭!妳不能隻顧自己啊!”黎祈衝了過來想如同幼時般抱住顏娧。
她輕移了兩步,黎祈撲了個空,還想再撲時,被厲行一把捉回來。
“你真不想回北雍了?看昀哥那個醋樣,你想對他小媳婦咋的?”
黎祈過於陽光的臉上終於染上點哀戚,“丫頭!妳不會丟下我的是不?”
顏娧紈扇掩去菱唇難掩淺笑,陶陶然說道:“看心情。”
------題外話------
早安~假日好!帶小猴出門玩,大猴子留校~好可憐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