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樣利益糾葛著這群人?
立秋看著坐在垂帶踏垛上沉思的小姑娘,不解問道:“十幾年的凶宅,就算有什麼也應當全沒了,姑娘又何必沾這穢氣?”
顏娧說風是風的動手拆了頭上的釵鈿,放下發髻,隨意紮了個半束發,可憐兮兮抬眼道:“姑姑不幫忙,丫頭真這麼醜的出門了啊!”
“這是那門子威脅!”
立秋失笑上前,接過她雜亂無章的束發整理了一番,了解她沒這麼好的性子,乖乖等著承昀醒來,她的男裝與飄帶玉冠,早備好在正堂裡了。
“我覺著,這些破事兒是故意捅到我麵前的,如果沒猜錯,老淳平伯家裡一定有驚喜等著我。”
這麼長時間來,真是她招黑?能這麼會招?
她不信吶!
這個一步步引導她勘破這些事的藏鏡人,會是誰?
她想安安穩穩當個貴婦過日子,有這麼難?
......
東浀城南向陽胡同
雖說水運搶市,東浀城不若以往繁華,在城南繁華地段有個人們不願路過的荒廢凶宅,也是大大打擊了整條街房市。
老淳平伯府邸便是座落在向陽胡同裡最熱鬨的一隅,如經整條街市熱鬨不再,忌諱冤案宅邸的緣故,連四國官府都沒人出麵打點。
似乎怕誰沾了誰沾黴的錯覺。
而這沈寂了十幾年的冤案,未有因恭順帝平反安定公府的政績,而光芒了此處,反而更落實了老淳平伯夫妻與一屋子下人冤死的事實。
使得這條街上來往的人們更加稀疏,更加沒人敢路經這間荒廢老宅。
顏娧立秋一路行來受了不少詭異的側目,一襲淡青雪梅湘繡直綴襯得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本在大街上引來不少姑娘含羞回首。
走進這胡同之後全換成了驚恐走避,這等變化更是讓她下定決心非進老淳平伯宅邸不成!
站定在薑府門口,大門殘破得龍門頹傾破落,虎門隨午後涼風前後搖晃嘰呀著,推門進入穿過雕刻毀損的影璧,便是一地野草,蛛絲四處纏繞,門窗破落頹圮的景致。
親眼見識過顏娧有多招黑的立秋,一步都不敢離開她身邊,亦步亦趨的隨在身後。
“姑姑如果有東西想藏,會想藏哪?”顏娧打量著雜草有半身高的四進院子。
“姑娘這麼篤定?”
顏娧頷首道:“老淳平伯肯定知道了什麼,否則黑甲兵不會等薑諼見到兩老了才下手。”
立秋愣了愣,詫異問道:“姑娘是說......”
顏娧肯定頷首道:“那人一直在等薑諼來尋物件,卻沒料到薑諼能為兩個孩子隱忍至今。”
立秋回憶著關於淳平伯府的邸報,如實道:“老淳平伯是文官,不過伯夫人是將門世家,會些拳腳功夫。”
“這可有趣了!”顏娧在掌心敲了敲手中的骨扇,打趣道:“難怪薑諼叮囑我們,途經此地要我們替祭父母。”
這代表著薑諼知道老父母知道些什麼,而她一直以來未能取走證據。
原來這條街上的蓄意冷清,在等待知曉物件在何處的有緣人,整個宅院應是裡三次,外三次的被翻找,仍沒尋到物件。
未免房子交售出去影響對象而被留下來等待。
顏娧瞄了眼正堂裡反樸還淳的牌匾,這一瞬似乎懂了薑諼為何不回北雍的心思。
那牌匾放在賠了外婿一家淳平伯府裡,著實可笑了。
“姑姑,我們走吧!看樣子有緣人不是我們!”
“好!”立秋清楚她在說給圍牆外的人聽。
倆人對望後,便快速離開荒廢宅院。
......
一回到賃下的宅子,顏娧立秋便見著,承昀一臉怨懟獨自在正院用膳。
立秋一看便知道這兩人又沒完了,連忙趕緊說道:“姑娘!去了那麼臟的地方,我去幫妳備水沐浴!”
話都還沒說完,立秋已經消失在往內院的路上。
顏娧嘴角抽了抽,連說不用的機會都沒有吶!
入了夜還要再去一次,這麼早沐浴做甚?
何況那宅邸是臟了些,她僅僅站在正院,什麼都沒碰到吶!
分明是躲避!現在正院裡用膳的小男人不開心。
未曾想她家姑姑會這麼拋下她一人麵對啊!
“醒來啦?”
“去哪了?”
怨懟嗓音對上了討好的嗓音。
笑得宛若桃花盛開的討好眉眼,迎上了滿是哀戚怨懟的傷心眼眸。
------題外話------
午安~小猴子在家裡穿著短袖晃悠,我服了!手腳真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