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倆動作迅速的換好了衣裳,消息也交遞完畢。
於纓挑了堅固竹簍落坐,順整著柳綠繡竹葉梅領褙子,鄒嬤嬤趕忙為她重新梳頭,抱怨道:“那個狐崽子,當他娘二十於載沒讓他請過半頓飯,當他總管反而得了頓飯,越想越氣...不...過...。”
於纓未儘話語消失在一抬眼間,藏在飛簷上的娉婷少女正爭著無辜大眼與她六目對望,主子的停滯引來了鄒嬤嬤注意,也跟著視線望去。
他們隻在地麵找,沒料到人家早發現他們跟蹤上簷了!
兩主仆嘴角抽了抽,挽了一半的發縷也落到於纓肩上了。
“我沒有五彩祥雲,抱歉了,兩位繼續!”顏娧漾出甜美淺笑,邀請未來婆婆接著綰發。
這是什麼情況?要來抓小媳婦兒,沒抓著還讓小媳婦抓個正著。
按她偎坐在飛簷那優雅作態,怕是她更衣過程也被瞧透徹了。
鄒嬤嬤被她喊回了心神,連忙以最快速度接著挽上倭墮髻,好像主子有個體麵樣子與兒媳婦見麵。
顏娧思及方才於纓哭喊的模樣,唇邊笑意實在忍不了,食指對敲,低笑問道:“夫人何時成未亡人了?”
於纓整著衣物飾帶,玩笑大於怨懟的語調回應道:“我現在時不時都是獨守空閨的未亡人。”
攝政王允了兒子兩年長假,進半年都是國境與國都兩邊跑,雖說多有軍師向淩掛帥幫襯著,幾個徒兒還不成器前還多多得琢磨。
她眉稍微挑,掩不住淺笑又問:“兒子重病?”
挨了她一掌算病重?不都好得七七八八了?
於纓對簷上少女招招手道:“下來說話,仰得脖子疼。”
被這麼提醒顏娧自知失禮,立秋攙服下來到於纓麵前福身見禮,輕熟喊道:“見過貴人。”
於纓自來熟的挽起顏娧葇荑,水蔥般修長手指為她撫去發絲,兀自說道:“可惜了!這麼好的苗子被那個狐崽子糟蹋了。”
鄒嬤嬤在一旁清清嗓子提醒著:“夫人!”
怎麼也是兒子啊!這麼說兒子?
不過今日一出門,夫君病歿,兒子也病重了,也沒什麼忌諱了。
“我說的實話!”於纓沒好氣白了鄒嬤嬤眼,“說了在府外彆這麼繃著,多無趣!”接著回頭對可人兒挑了秀眉,燦然笑道,“兒媳婦說是不是?”
“......”這聲稱謂顏娧立秋還真愣了愣。
這媳婦兒認得毫無困難,毫無懸念?
於纓拉過愣著的顏娧,直言道:“明明就是個聰明孩子,彆跟我裝無辜啊!我可是無辜祖師!”
“夫人也是個好相與的。”顏娧聞言笑了笑,這是祖師爺大比拚?
母親的性子也是這麼歡脫,這承昀莫不是肖父?
他那時常凍死人不償命的冷峻究竟哪來的?
於纓挑著英氣颯爽月眉,對握著小媳婦皓腕,騰地褪下了雕琢著王府紋飾的玉釧,直直落入顏娧手腕上後,如釋重負的拍手歡呼道:“成了!”
這一聲成了,讓顏娧有種熟悉的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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