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昀側臥單肘撐著頭顱,勾著壞笑,欣賞一臉茫然顏娧。
“啊嘶——”顏娧撫著疼得發脹的頭顱四處張望,接過遞來的沃盥淨麵梳洗,詫異問道:“船呢?”
喝酒誤事啊!怎麼被帶走都完全不清楚,這樣怎麼好?
昨夜不是仍在船頂看星星?
她身後的大掌適時按上頭顱幾個穴位,舒緩了宿醉頭疼。
認真舒緩也沒忘掐指算算時辰,承昀正色說道:“嗯,再過幾個時辰就快到梅綺城外了。”
“我們在哪?”她摸不著頭緒的撩開車簾,馬車正顛簸在半山腰上,放眼望去無邊無際,全是盛開的各色梅花。
她纖手難以相信的捂在菱唇上,抑不住歡喜上湧,吶吶問道:“我們為何會在此地?”
梅綺城啊!
心裡惦念著原先還惦念著酵液的功效,如今一看這滿山遍野的盛開梅景,怎不叫人流連忘返?
梅花香自苦寒來,說得甚好!
清冷嚴寒迎風綻放的垂枝梅,正劃過車身而飄起陣陣湘妃色梅花雨,伸出手便能接下迎著瑞雪而來的淡雅清香。
跑回車內由車前小窗眺望,飄落得有如點點落星辰的珍珠梅,正在麵前等著她,不顧身上單薄,連鞋襪都沒穿上,便一個勁地想往外衝。
承昀連忙攔腰抓下過於興奮的小貓兒,失笑道:“下著雪,搭件褙子啊!”
見她雀躍得像個孩子,哪還有什麼宿醉頭痛?又乖乖聽話將任他做文章,隻得加快了速度。
顏娧回望他眼底儘是說不完寵溺,輕輕環上頸項,主動落了一吻在唇微揚的薄唇上,快得承昀還來不及反應,更彆說品嘗甜蜜,人已經騰地飛出門外。
他輕敲馬車牆板,馬車便停在山道上,屈膝落坐在馬車門沿上,長肘憑膝,垂手枕頜,看著她在珍珠梅雨中追逐花雨。
點點落花飄落如星雨,她身姿隨花舞搖曳,再次覺著為她轉了功法適應了風勁,這決定再正確不過!
觸著方才被草率應付的薄唇,承昀不甘心地隨著飛出了馬車,在陣陣淡雅花雨中,獲取了仍揚著燦笑的菱唇直至饜足。
她匆匆退了兩步怔怔回望,捂著仍酥麻著小嘴,緋紅俏臉不解問道:“青天白日的,你作甚?”
“不討太凶,要點利息。”
承昀又勾著那抹壞笑,瞧得她心驚驚。
“什麼利息?”她嘴角抽了抽。
完了!她昨天答應了什麼?怎麼完全沒印象?
再次怨歎了自個兒,喝酒誤事啊!
他佯裝捂著受傷的心口,傷心說道:“昨夜妳答應,可以為我的正人君子要點利息。”
見他洋洋得意連笑靨也懶得隱藏的淺笑,顏娧忍不住唇線抽了抽。
她昨夜有斷片這麼嚴重?
非常篤定自個兒再醉也不會誇他正人君子吧?
男人!你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