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茵原先仍悠哉恣意散步在寬闊廊道,欣賞百獸園景觀,心裡正念叨師姊出門也不帶著她晃悠。
兩人遠遠見著顏娧偎靠在清歌懷裡而對望了眼,護主心切的春分一反外表嬌弱無力,迅速提氣飛往顏娧身邊。
春分淚光閃爍在秋水眸子裡,楚楚可憐問道:“姑娘怎麼了?”
“小師妹怎麼了?”顏因人未到聲先到,也著急著問。
顏娧被喊得嘴角抽了抽,早知不在此地等人了,見麵就拆她台?
兩人都沒留意她頻頻眨眼暗示,上來便是一陣真情流露,拆台卸樁?完全錯付了在此等候之意.......
眾人被這兩稱謂給叫胡塗了,不停審視著靠在清歌懷裡的人,英挺劍眉,喉核都有怎麼會是女子?
顏娧強忍被眾人逼視的尷尬,訕訕笑道:“沒事!進籠子跟小老虎玩崴了腳。”
不良於行她還能做什麼反抗?隻期望不被拖去打一頓,隻得乖乖攏緊了鬥篷。
春分咬著唇瓣,沒理會主子反對,執意翻看了鬥篷內的景致,忍下眼淚,朝著最年長的蘇萌跪托道:“煩請貴人借個地方。”
這稱謂蘇萌挑了挑眉眼,心裡暗暗納罕,小丫頭來曆已有了眉目,輕輕頷首,示意月湘帶路。
春分提氣輕易地將顏娧橫抱而起隨著月湘離去,閆茵跟著福身道謝也跟著離去,留下仍一臉茫然的姐弟仨。
清歡愁眉苦臉地癱坐在母親腳邊,心裡有千百個不願意,哀怨問道:“不是吧?我這是又多認了個妹妹?”
“你究竟哪兒撈來的人?”
蘇萌凝著眉思忖著,裴家行事,江湖傳言甚多,百獸園亦曾耳聞,若非見著侍婢毫不費力輕鬆將顏娧抱走,也會懷疑這聲貴人的真偽。
清歡搔搔頭,抬眼望著母親,老實說道:“阜陽縣。”
蘇萌思忖了許久,推測道:“阿娧應是歸武山來的。”
“那個四國皇商?”見母親頷首,清歌扶著發疼額際搖頭說道,“原來她還真沒偷......”
拜有個不成材的清歡所賜,這些年了解不少世家來路,如若幾位伯父們真沒生個男子來,真有打算將百獸當家交於他們兩姐弟之手。
為此,父親給了她不少必須熟讀的史料與人際,自然不會漏掉近十年蓬勃發展的歸武山,隻是好似鮮少能見著大掌櫃。
竟是女兒身?
想著為銀票之事叨念她好些天,不禁嘴角抽了抽,人家真真拿的自己的銀票吶!自個兒把臉丟得踏踏實實。
清歌光想到恭順帝兩日後威脅,擔憂地回望母親,蹙眉道:“母親,我們得趕緊將阿娧送走,我們惹不起傷了阿娧這麻煩。”
蘇萌意味深長的回望清語,苦笑道:“怕是沒那麼容易走了。”
城內已水淹了七成,園內猛禽目前雖仍能高處爬求生,再兩日終究連須彌座上的房舍皆會沒於水下。
今日清語傷了顏娧腳踝,終究無法由百丈高的飛瀑院密徑離去,難道天意如此?希望百獸園與南楚決一死戰?
蘇萌無奈笑了笑,如今城裡除了這十六個散居城內的孩子,可還有任何當家與主母能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