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清楚主子的小師妹究竟作甚?
得了主子吩咐來到此處傳達訊息方知曉,這片荒山廢土已在悄悄興土,如今僅見不遠處平穩山勢起了幾個梁柱,其餘仍一概不知。
向來不過問主子錢財究竟上哪,僅極力攔下錢財離開賭坊,無儘供給主子花銷,如今一向財去人安樂的鄭愷,頭一回留下寫上姓名的田宅契書,陶蘇輕撫著腰際間契書,雖然僅僅是一片荒山廢土,亦是數年來首次放下了擔憂心思。
“行吧!且去將祖宗們安置好。”舒赫半點不想跟冷得絲毫沒有人性的陶蘇多話而不耐煩地催促。
救命之恩報得自個兒冷情冷性也是苦了陶蘇,雖然看不過眼也管不著他人怡然自得陶醉其中。
......
細雨不再的東越秋老虎盛行,十裡長亭內午後無風溽暑迫人,顏娧與鄭愷倆人正舉杯淺酌,遠遠眺望正搬遷著家當的扶家老小們。
鄭愷遠眺起了幾個梁住的山坡,吶吶問道:“小師妹真要真要起龍窯?”
原想小丫頭不過半桶水響叮當,沒料想竟真能起草龍窯圖,如今真興了土木動工,怎能不叫人咋舌?
想起厲耿麵皮底下原有天真爛漫的神態,難道全是騙人假象?
又默默飲下一盞鬱離醉,睇了仍不動聲色,怡然啜飲佳釀的小師妹,不禁也搖頭歎氣,懷疑現下是熟撚揭底了?
試著提氣想將遠處龍窯看清,仍沒有半點內息運用的顏娧,忍下歎息勾著淺笑應道:“得看莫叔,我也不知道起不起得成。”
這話聽得鄭愷額際不停抽動:......
經營賭坊多年,怎會不知道人前人後思維神色?
小丫頭片子年方不過十五,竟有此等不動聲色的深沉城府,當初怎會覺得這她天真可人?
早年雖聽得師父與裴家前代主母有所牽係,本以為僅是移情作用兒多疼惜三分,抑是師父早就看穿小丫頭能耐了得,因此舍命相與?
小師妹這汪看似明淨幽潭可深了啊!
“啊嘶——”鄭愷扶著額際,呲聲連連問道,“那圖稿不是出自我書案?”
絲毫沒遲疑地頷首,眼光透徹得好似叫人懷疑都是錯,顏娧撮著下頜,頓了頓,學著師兄頭疼模樣說道:“畫是畫了,起不起得了不是我能作主吶!”
“可有眉目能尋?”若非心口氣得發疼,鄭愷真想為那學得透徹的無辜模樣讚許一番。
瞧這說得好似千般萬般與她無乾的說詞,能不叫人心裡發怵?
“愷爺,容我叫聲尊敬的愷爺,為了給您口中的恩人找個安身立命之所,耗費了我泰半人力呢!如今原訂計劃裡的進度僅有幾根梁柱,本王無才無能無法推估啊!”顏娧蹙起劍眉一臉委屈。
連本王都來了?
鄭愷差點掛不住臉上的容止閒雅,這小師妹真不是省油的燈!
有沒有人能來治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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