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將敬安伯府的大姑娘也請來作客?”
相澤韻致淡然的口吻,說著最叫人驚恐的話語,令她難掩憂慮地輕蹙柳眉,佯裝不解地問道:“這位大姑娘又是何人?”
看來相家與奕王真脫不了乾係,除了單珩還有誰能知曉敬安伯府之事?
能將她與敬安伯府扯在一起,想的又是什麼,怎可能不懂?
“東越形勢被蓄意改變,難道會駑鈍得看不出來?”相澤意味深遠的眸光凝視仍想裝傻的小姑娘,胸臆裡溢出幾聲輕笑道,“裝!妳可以接著裝,心裡有好奇我究竟知道多少?”
輕撫著蒼白荏弱的麵皮,他沉著淡漠的嗓音問道:“或者,妳想問北雍那位帶著這張麵皮的人與我何乾?”
接連而來的問題,問得顏娧差點無法招架,撐著自個兒臉麵,打著裴諺名號闖蕩至今,何時受過這般質問?
此人明顯知曉北雍情勢,更清楚奕王動向,甚至已能確認,當初就是這張臉麵去的北雍,此人正是李煥智口中的東越使臣!
難怪能夠悄然無聲地來去北雍國都,一張與李煥智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龐,自然能夠悄無聲息的出入國都。
原以為忠勇侯府沒有什麼動靜,應是紫藤殿一事後收斂了手腳,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丫頭,這麼多問題擺在麵前,妳希望我回答幾個問題?今日心情頗佳我可以破例回答妳一個問題。”
瞧著半天說不出話的小姑娘,相澤心裡有說不出的愉悅,壞了一貫的晏然自若也再所不惜。
努努唇瓣,顏娧輕蹙柳眉,搔搔額際,似乎思忖許久般,再認真不過地問道:“你什麼時候死?”
相澤:……
自以為勝券在握的男人,被問得訝然無言的。
再次認真巡望著氣色孱弱的男人,顏娧眼底染上真切憂慮,似笑非笑地問道:“我雖然不是大夫,但是瞧見家主蒼白無血色,時不時需要來盞熱茶的消瘦身軀,實在頗為憂心。”
如今她遠在東越,隻能選擇相信北雍一切安好。
裴諺不可能叫顏姒有任何風險,黎承更不可能叫皇城不得安寧。
如若相家已然掌握顏姒,必然不會是這個態度,“將”字代表了太多不確定性,也證明接下來的幾個問題,都是相澤蓄意拋出來吸引她的注意,為的就是想從她口出套出任何他想知道的訊息。
倘若他真有本事拿捏顏姒,還會為她奉茶?
指不定現在不知如何恐嚇要挾她了。
“所以,膽敢問一句,相家主什麼時候會死?”顏娧溫婉無辜的杏眼換上憂心不已的焦慮,似乎深怕他突然斷氣般為他憂心。
“大膽!”一直守在樓閣外的侍婢,終於聽不下去地出聲叱喝。
顏娧驚恐地退了兩步,雙手交握,捂著唇際小心意義地問道:“我隻是擔心也錯了?”
有趣!
被主子眸光淡漠地掃過,侍婢再不情願亦是立即退出亭外不敢造次。
舒朗墨眉難掩疲累,如她所言不夠潤澤的淺粉薄唇,又溢出了幾聲輕笑,相澤一聲輕淺歎息,似真似假地說道:“真要死的那日,我定找妳生殉。”
顏娧也回應了一聲歎息,無奈說道:“那慘了,你得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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