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承昀慣有的疏冷淡然,在她麵前從未能存在超過半刻,不容拒絕地掌握覆在唇際的葇荑,氣笑地輕輕落吻其上,為藕臂攀附正確位置,纖腰上的長臂將倆人距離拉得更近。
如同要將話語說進她心坎裡般的低沉如魅,廝磨著溫潤的唇瓣,輕淺細吻頻頻落在微弱顫動的菱唇,沉沉說道:
“不夠。”
每每啟口說話便被即刻吻去,麻癢與顫栗觸感交錯在纏繞氣息裡,彷佛周身氣力全被竊占般,虛軟偎在屬於他的水安息香氣息裡。
行人寂寥的大街,他耐住體內滿腔需索,沒有更多的占領,給了她嗬氣如蘭的輕聲喘息機會,聽似抱怨又似撒嬌的細語。
“癢。”
“嗯。”
這是什麼神仙回答?
“在人家府院門口呢!”顏娧推搡了把這會兒終將饜足的男人推開距離。
瞧清了男人眼底擺明耍賴的作弄之意,短暫迷茫的神智找回清明,幾次想偷襲不停竊吻的薄唇都沒成功,最後換來了由他胸臆裡陣陣低沉笑意。
初夏夜風緩緩而至,拂去方才被擾亂的思緒與熱氣,骨節分明的修長指頭藏在衣袖裡,若無其事般勾著她的,恢複那與生俱來的雋秀矜貴,迤迤然走在長街的悠然,似乎方才那番親昵僅僅是幻覺。
來到船隻隨著海潮輕擺的港岸,早就等在堤防上的幾人步履焦灼的來回走著,見到來人神情終於鬆懈。
“可算來了。”相汯戀戀眸光不舍地流連在顏娧溫婉可人的眉眼間,蓄意忽略唇瓣上粉嫩潤澤。
明知倆人情誼深切,仍想著仍有機會靠近,聽著暗衛有所保留的回報,看著小妹兒泛著盈波的唇色,心坎裡總有些不甘啊!
“我的東西都打點了?”顏娧可沒忘記被他蓄意扣留在島上的所有物品,雖知所剩不多還是得帶進京城晃晃眼的。
沒什麼機會晃晃島上街市沒錯,相老夫人那身水綠繡金壽喜團花湘繡褙子,可差點沒把她高興壞了,可以見得玢璘錦在島上挺吃得開啊!
“呃——”相汯英挺劍眉抽了抽,困窘問道,“能不能留些給祖母?”
倒還是個孝順的?
顏娧柳眉清凝,思忖了片刻,抬眼睇了那張討好的臉蛋,幾不可聞地歎息道:“拿了多少賬目再往上加三成。”
“好。”相汯眉眼裡因這席話而湧入了雀躍。
銀子而已,還行!
祖母年紀大了,有什麼比她老人家喜歡重要?
“你倒是一點也不擔心自家妹子。”承昀眼底那抹不知深意的眸光。
“芙兒照顧小叔父能有什……”話語噎在喉際,相汯原先樂觀也隨之淹沒在倆人意有所指的神色裡。
這是再提醒他,小叔父再不行也是個男人?
暗探方才來報,祖母火急火燎的趕往相府,難道與此事有關?
“去吧!我們可以自個兒出島。”承昀唇際勾勒了抹涼薄。
誰又能說他無情無義了?
此行可算是完美終結相家百年來的遺憾,綿薄之力也算有奉上,難道還得涉足相家家務事不可?
相汯心思沉了沉,麵有難色的揖禮,迅速提氣飛馳離去。
好不容易尋回來的妹妹真不能有什麼萬一。
如願以償的看人飛奔而去,承昀心裡有說不出的暢快,敢為丫頭同他動手?
分分鐘讓你急得上不了船!
“你竟也有這種小心思?”顏娧忍下翻白眼的衝動,未曾想這個矜貴傲嬌的男人也肯耍這幼稚手段。
“難不成你想帶他入京?”男人口氣微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