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無語,眼波流轉,情絲交纏,一腔子的忡忡憂心終於告終,半點也不願理會男人為師兄報不平的調侃,瞥了眼摸摸鼻子徑自看向岩洞外的鄭愷,也不管不顧什麼臉麵,藕臂主動環繞男人頸項,鬆了口氣窩在肩窩裡。
以為能冷靜堅強的心崩落在他熟悉的細息裡,顏娧眼底耐不住的熱意繚繞,喉際也更是哽咽得輾轉幾回才找回嗓音,致力將聲息壓回冷靜語調問道:
“怎麼回事?”
另手覆在纖弱肩背上,承昀在心裡咀嚼了幾次適當的語言,緩緩說道:“妳的內息似乎有異。”
思忖的頃刻,接受到男人眼底絲毫不遮掩的掛心,顏娧凝眉掙開懷抱,敗陣地無奈苦笑道:“這麼看我也沒個結果,要能清楚也不至於叫你昏迷大半夜。”
昨夜被憤怒與感傷包圍後產生的情緒變化,的確同她平日裡的應對確大相徑庭,不自然超脫自我控製的改變竟影響了內息?
承昀灼烈探問的眸光終於趨於和緩,事實如此,否則也不會差點逆脈到連命都差點沒了。
昨夜在密道中聽著李嬸那番始終不悔的言詞,連他也頗為動容,何況是她!
向來將人命放在首位的她,習慣付出給予的性子,忽地被給予一份無法拒絕的守護與疼惜,情何以堪?
被人護下而殘喘的性命,那份沉重無力拚博的心酸負擔,於她無法承受,更清楚如若她內息無損,必定拚儘全力也要護得那些人周全。
“曦陽冉冉,昨夜的事兒也就翻篇了,小師妹先想想如何進城。”鄭愷不用臆測也能大抵知曉發生了何事,在單珩手底下這類之事哪兒少了?
尤其在得知東越之事多數為人禍時,心裡再無法釋懷又能如何?
不如遂了小師妹心願,好好將曉夷大澤整頓一番,從實質的民生,各郡縣商道,再到周府用兵,無一不悄悄介入奪回靖王勢力。
有什麼比起這番釜底抽薪來得快意?
除了酒樓茶館,妓生小倌館,不就是賭場最能獲得消息?
下九流賭桌上的賭徒們鴻圖大誌,說明了上位者最卑劣的人性,要底層人民過什麼樣的生活,哪處賭坊不是各郡縣的達官貴人邀他前去?
陶蘇在前,他隱於後,賭場與他本就密不可分,不著痕跡的遊走在各貴族掏空家業,正巧符合了那些為將手中的薪俸翻幾番的權貴們,他不就是正好能妥善使用的其極啊?
回望小師妹不知深意的目光,心裡雖淒涼慘淡,也能懂得那溢於言表的不認同,誰讓他入越沾惹的便是賭?
悔與不悔又能如何?
能確實維持這份東越官場不為人知的險惡,獲得他想要的各路消息,再多流言蜚語他都能承受。
被師兄那不知何意的淒涼感染,顏娧茫然不解地偏頭問道:
“師兄怎麼了?”
“在想來的不是郝師兄,少了場齋醮。”鄭愷思及一片焦黑的村子感慨著,沒有正麵響應。
“嗯呢!”顏娧抿著唇瓣不知思索著何事。
“小師妹怎麼著?”
“在想師兄經營賭場應該有不少銀子可以揮霍。”
鄭愷:??
------題外話------
晚上好~隨玉接著碼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