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靖王爺護送之恩。”顏娧哭紅的雙眼仍懸在麵紗之外,受了委屈的軟糯更顯怯意,叫人甚是惹人憐惜。
“郡主客氣了,本王不過舉手之勞。”厲耿起身回禮,從沒想過在異地再見,她會是這般令人傾心意動。
“聽張嬤嬤說王爺師承黎老太傅,久居北雍侍奉多年,近期學成得返,定是得了一身真傳。”
輕柔嗓音勾人心弦,更彆說眉眼流轉的秋水,令人心神蕩漾,厲耿頓時陷入省思,麵前之人與那明眸皓齒的小姑娘差異甚大,連他也不確定是否為同一人啊!
“郡主過獎了,哪談得上什麼真傳?”厲耿拉回了心思,薄唇勾勒抹客氣多禮的弧度,“讓郡主在茶樓受了委屈,本王深感歉意。”
“還請王爺與世子替妾身討回公道。”談及此事顏娧自然又得泫然欲泣的請求,門外正聽著的侍衛,正等著送消息給厲煊呢!
“會的,阿煊定會努力追捕。”厲耿深怕佳人落淚而心急應道。
心裡的疑問已從模棱兩可到確信她並非顏娧,顏娧那陽光般燦爛熱烈的性子,可能有這般世家貴女的矜貴嬌氣?
“黎皇後已為妾身賜了婚事,這事兒若是傳回北雍,隻怕閨譽不保……”顏娧似真非假的絞著纖纖玉手,聽似焦心煩悶地細語著。
“茶樓之事定不會傳回北雍,郡主大可放心。”聽著婚事臉上有著明顯失落的厲耿,強打起精神安慰。
“妾身深謝。”顏娧恰似從未受過這般折辱的深深福身,暗裡咒怨著門外聽牆角的侍衛不知要聽到何時。
天曉得她最最受不住這般文謅謅又千般規矩縛身的貴態,再多埋怨也不敢在此時有任何疏漏。
原本見著晁煥時的錯愕與肯定,厲耿在幾番周折下來也已變得充滿不確定,光是頃刻間那心醉癡心的迷亂之態,她心裡也有了些許顧忌。
果真男人不管身處何地、失勢與否,都逃不過佳人淒楚可憐的哀怨泣訴。
這場猜測身份的對弈,沒有真正拿下偽裝前,如何確信誰是誰?
在已泰半篤定麵前之人不是那人之時,傾盆而下的冷水能澆醒他幾分清醒?
兩人閒來無事的幾次問暖,一刻鐘後終叫門外侍衛自覺無趣的離開攀霞閣,在獲取顏娧眼神示意後,陶蘇移步到前庭月洞查探是否仍有其他人觀望。
“姑娘,可以了。”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話語,厲耿又是著實一愣,混沌的腦子敲響了警鐘。
同樣泛著淚光微紅的眼眸,此時噙著一抹不知深意的哂笑,什麼楚楚可憐,什麼溫婉動人頓時消失在那抹令人顫抖的笑裡。
“阿...娧?”厲耿膽顫地退了半步,從來不知道她的笑顏也能淩遲人心。
“放心,我不殺你。”顏娧沒有說明身份,輕紗下的唇際微微勾起,恫嚇人心話語從軟糯嗓音裡,找著磨人心智不同的方式。
厲耿存著最後一絲希望顫顫巍巍地問道:“妳...究竟...何人?”
------題外話------
早上好,終於又暖和了一點,完全氣象站,不能不服的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