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顏娧揮走伸手幫忙的內監,硬是再次扶起陶蘇,顛簸不穩的走回殿閣,嗓音軟糯得像個賭氣的孩子,“我們自己來。”
佯裝吃力地將人扶回殿內,負氣的眸光瞟過幾個男人,仍沒忘記不甘願地恭謹向梁王福身拜彆,以怦然作響關門聲隔絕掉外頭各有所思的目光。
門外一片寂然,梁王不知深意的眸光先是瞟向厲煊歎了口氣,隨後如鷹眼般銳利的眸光掃向厲耿嚇得他心裡狠狠打了個突,縮了手腳什麼話也不敢說。
此舉惹得梁王更為不悅,使了眼色讓內監將幾人全帶回金鳳閣。
站定在雕琢著祥雲騰龍的寬廣書案前,梁王雙手撐著桌沿指節輕敲著,眼底冷意不減地睨著厲耿,炎熱夏夜也能聽出寒意的嗓音緩緩說道:“真如出一致?”
在如地獄般凝視的逼迫下,厲耿頻頻點頭,“真的。”
前有裴家威脅,後有梁王恐嚇,生無可戀的厲耿真不清楚,為何單珩抓了他要交與厲煊?誰都不是他能夠出賣之人,難道能說他至今尚未回到封地?
“阿耿,你也算我看著長大的孩子,難道你什麼性子我還不清楚?”梁王抬眼深邃的眸光裡看不出情緒,言語裡的暖意仿佛隻是假象。
“皇伯父,我倒是很想幫指認出個什麼結果,不過按著阿娧樂天的性子絕對無法適應世家閨秀那些規矩,更彆說自由習慣又歡脫的脾氣,怎可能安靜地跟在阿煊身後參與鬥茗那麼多天?沒十幾年的功夫,怎可能教養出郡主那般馥雅嫻靜的儀態?一定是阿煊想多了。”
他也很想知道自小在歸武山長大的小姑娘,怎麼轉眼間便能出落得如此儀態從容又不失俏麗秀氣,這與他所知的顏娧相差甚多,不說厲煊無法辨認,如若不是為了恫嚇他,展露了本來麵目,指不定他也會覺著真是北雍來的平陽郡主。
小姑娘膽兒真的越來越肥了,在北雍無人可管便罷,連來到東越都是這麼膽大妄為!
緩過氣來的厲煊撐著仍不大見好的身子落坐太師椅,置疑問道:“這樣一來,我就好奇了,為何單珩要將你送到梁王府?為何如此衣衫襤褸落魄至此?為何身邊半個隨扈都沒有?如若真如你所言走失摔落山穀,為何至今沒有任何府兵搜尋的消息傳出?”
被一連串問題問得如鯁在喉的厲耿,冷汗幾乎浸濕裡衣,紊亂思緒裡浮上晁煥那張剽悍的臉龐,終於尋著一絲清明,輕了輕嗓子慎重道:
“我們接獲穀烽山有盜匪出沒的線報,因此秘密前往搜捕,我不慎摔落山道之事,自然不能叫盜匪們知曉,相信眾人也正不著痕跡地秘密尋找我,阿煊早該幫我發個消息報平安的。”
“哦?是我不小心耽誤了你的正事啊?”厲煊冷淡地瞟了眼,勾了抹戲謔道,“單珩這回挺好,沒下狠手要你的命呢!”
早年厲耿兄弟被追殺之事父王與他都知道,事不關己的前提梁王府自然不會擅動乾戈,奕王意圖重掌曉夷大澤之心從未熄滅,好容易有機會能除掉竟放了他一條命?
“是啊!我也覺得怪……”厲耿皮笑肉不笑地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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