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總官手底下也有要命之人?”顏娧透著驚懼輕掩著唇際。
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性,而是不覺著厲崢會放過能還掉恭順帝人情的機會,厲煊呢?怎可能輕易放棄最後一次確認她身份的機會?
海上傳遞消息不易,重賞之下何愁無勇夫?若不是立秋已先抄了兩船信鴿,怎可能如此放心大膽地挑事兒?
外頭那些人指不定正等著她露出馬腳好立功呢!
劉總官被問得一愣,厲崢擒走他的家人,難道船上還有其他備選?
一反柔弱的冷然眸光瞟向立秋遞了個輕淺頷首,立秋也隨著頷首示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啟艙門,將門外竊聽之人一把抓進艙室,來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前,已卸掉下頜並擒住雙手壓製在地。
“鄭財附?”劉總官吃驚地退了半步,厲崢真有兩手手段?
“呸!心慈手軟的家夥,果真難以成事。”鄭財附耐著下頜疼痛,語焉不詳地啐罵道,“好在煊世子早知你那軟弱脾性,將事兒交待與我,否則早被你壞了大事!”
這話聽得劉總官一默,原來梁王這兒也交代了人手……
偏頭睇著這位好似沒弄清楚狀況的鄭財附,顏娧不由得笑道:“好像您現在的狀況也沒好哪兒去呢!”
鄭財附陰騭地發出了磔磔怪笑道:“蒙汗藥他都能下不足量,我可沒那菩薩心腸,難道還沒察覺...”眸光掃到被扔在一旁的話本子,猛地一愣,張口結舌問道,“怎...怎麼可能?”
那話本子上可是下了能迷倒十匹馬的迷香,隻要動過,即便她待在通風處也該昏迷不醒了,怎可能到現在仍精神奕奕?
正想著蒙汗藥一發作便能將她趁勢推入海中,怎麼看起來一點動靜都沒有?
冷汗浸濕裡衣的同時,被擒壓的恐懼終於在此時漫上背脊,那麼大量的迷香怎可能主仆二人都沒有暈厥?
都被擒了才發現情況不對,說什麼都晚了。
看著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顏娧也能大略猜測命令來由可能不同一處。
厲煊有多想要她的命?值得安排一個又一個人來殺她?
不過長得一個模樣,至於如此?
顏娧不禁搖頭苦笑,藕臂輕靠憑欄倚著頭顱,偏頭問道:“所以你這兒又是什麼打算?”
“世子爺交待了,丟入海裡喂魚便是,不準妳再回到北雍。”
話雖然講得不清楚,顏娧覺著能聽清也就算了,挺起身子頻頻點頭說道:“這法子倒也挺不錯。”
“姑娘說什麼呢!”立秋不悅地擰起黛眉念叨著。
“一個叫我睡去南楚當彆人的妾,一個讓我睡到海裡當魚人,怎麼聽都後者好啊!”顏娧不似玩笑地輕言淺笑道,“兩個法子選一個,省事點可以選後者呢!姑姑說是不是?”
立秋聽得不禁嘴角抽了抽,得!總歸她家姑娘打死不回北雍吶!
兩個大男人微微一愣,一時沒聽清聽了什麼事似的偏了頭。
“外頭還有多少人要我走或是要我死的?”顏娧好整以暇的繼續品嘗著桌上的菜肴,哪兒有擔心迷藥的樣子?看得倆人又再次震驚得不知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