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先生融入民心居住在城,這些年幫助了多少島上需要幫助之人?這才幫忙找回船廠,你便要將他逐出織雲島?你的良心何在?”池禎再次指責著。
相汯蹲在自以為相熟了大半輩子的哥們身邊,失望地垂首歎息,再抬眼惋惜地拍拍池禎臉頰譏諷道:“小池,原本我還想著給他留點顏麵,畢竟怎麼說都是至親血脈,如今我得感謝你,幫我狠心了一回。”
池禎猛地蹙起眉宇,怒氣衝衝地問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想作甚?”
“小池,我不會容許玷汙芙兒的混賬留在島上的。”相汯再認真不過的眼神沒有絲毫隱晦,凝重得似乎包含了些許祈求。
祈求這個長年來為他掌管船隻的兄弟,能夠幡然悔悟。
“怎麼可能!澤公子與芙兒兩情相...”悅。
池禎似乎咬了舌頭般愣了愣,相汯的眼神不似玩笑,再提及相芙更是叫他猛地怔愣。
相芙為了織雲島冶鐵一事離島多年,那烈火般抵死不嫁人的性子,能違背多年來心願,返回不過幾日便與李澤苟且?
他能理解相汯的乖謬不長進,相芙呢?
“小池,你不信我,竟隻相信芙兒?”察覺他有所動搖的神色,相汯真是無言以對,未曾想芙兒的信譽竟比他來得好?
“難道你沒見到我特意到綏吉鎮請回冶鐵能人?”相汯再次提問。
“如若沒有澤先生提醒,你能去?更彆說請回來的不過就個花架子,”池禎反駁的力道稍減,心思有了動搖。
“又是李澤告訴的你?小池沒察覺他太過伶俐了?”相汯自嘲地笑了笑,回身瞟了顏娧一眼,再回來問道,“李澤沒告訴你,她便是那位軍師?”
池禎又是一愣,終於真正認真地瞧著船首的小姑娘,竟真與那位軍師的長相一般無二,事以至此,不禁自問:他真的錯了?
見他再次動搖,相汯大掌沉重地壓在肩上,心中思緒雜亂得難以把持,明知該做出決斷以振綱紀,也仍舊舍不得斷送了多年老友。
李澤心狠程不是不清楚,此次更清楚想斷他一臂的縝密算計,誰曾想池禎如此天真說什麼都信?
池禎再次抬眼,悲愴的眼眸望進他為難的神色裡,淒涼說道:“家主,動手吧!”
入了彆人的套又能如何?他腦瓜子清醒得很,不論信了李澤什麼,對他下手已成事實,如今的他亟需立威的機會,想掌握島上事務豈是易事?
回想李澤沈浮幾年,多次鼓噪他的心思都沒能成功,竟因為船廠的出現而有所改變,不得不說他十分懂得利用浮動的人心,達成他意想之事。
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那次船難老家主救下卑職,本以為能常伴家主左右,甚至為家主肝腦塗地……”悲壯一笑,鼓起勇氣說道,“該我還報老家主救命之恩了。”
相汯修長指節旋即掌握池禎頸脊,感歎說道:“一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