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逃去哪?”晁煥一臉迷惘的回望泰然自若的男人。
“師兄不把消息帶出去,丫頭怎麼知道?”承昀綻著溫潤淺笑將接下來的話語藏於心中,暗暗笑道:小媳婦不知道怎麼心疼?怎麼原諒他?
先不管媳婦兒生氣的是什麼事兒,先擺低了姿態求饒絕對沒錯。
“留你一人?”晁煥隻差沒跳起來,這是將他往不仁不義的坑裡推?
“短時間,他還要不了我的命。”承昀瞥見不遠的城牆上微動的寒光,提醒道,“進城可就跑不了了,師兄不趕緊的?”
“我當然知道他要……”晁煥又收了話尾,瞪大了瞳眸瞪視著城牆上隱伏的弓箭手,城樓守軍的安排全都出自他,能不清楚城牆上搞的什麼?
這些個長眼睛不長智慧的弓箭手,也不瞧清馬車的人是誰,想動手便動手?
本應熙攘熱絡的城門口,突然連個貓影都沒有,他能不擔心?沒承想靖王那渾小子為惡的心思比誰都著急啊!
“師兄再不走就進射程了。”承昀再次提醒。
晁煥氣得那叫一個七竅生煙,差點沒將馬車窗欞給抓一角下來,正要飛身離去前又不放心地回頭,凝了眼自始至終不帶任何憂慮的男人,語重心長地交代道:“你可得好好活著。”
“好。”承昀難得揚起了如春風般的淺笑。
“你能不能正常一點?”晁煥真覺著被氣得都內傷了。
“好,師兄一路小心。”
晁煥:……
他要的是這一聲小心嗎?
沒好氣的又睨了眼,旋即提氣飛出馬車,果不如所料,他飛出的同時,數支羽箭旋即淩空而來,首當其衝的馬夫立即逃離車駕,躲入馬車底下顫顫發抖。
承昀迅即提氣,由馬車頂破空而出,骨扇揮散,淩空而至的羽箭整齊劃一的豎立馬兒麵前。
頎長的身影如孤鬆居傲挺拔在崖邊的風骨,骨扇輕曳風雅翩翩,迎風而立猶若謫仙,揚起下頜質問城頭上的守軍。
“何人下令襲擊靖王貴客?”
如預料般沒有第二波羽箭,城牆上將士們全看傻了眼,無法相信麵前所見。
那身影,那風骨分明是陪了他們近兩年的男人,然而麵相聲線全然不同,這是為何?
城頭上窸窣細語不斷傳來,承昀昂首而立,笑意始終不減。
為鱷軍種下懷疑的種子啊!
他,原本真沒想過這麼做,青玉徽印再叫人刺眼也沒想這麼做,然而這麼急著想要他的命,就不得不挑明說清了。
船都沒過就想著水無痕?世上哪有這等好事?
不仁不義的終究不是他,又何必在意懷疑的種子種是不種?
慕鈞瞪大了雙眼看著城下,那個令他欽服整整兩年的男人,怎就突然改了麵貌?領著他們重整了曉夷山,剿滅各處賊人,事事躬親的靖王爺……
不!不可能!他絕對不可能認錯人!
他差點就喊出直覺得喊出了爺,猛地噤聲,清清嗓子,眼底儘是懷疑,喝聲問道:“城下何人?”
“西堯攝政王世子應靖王之邀前來做客。”如沉鐘般沉著的嗓音,回蕩在寬廣無人的滾滾黃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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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睡飽飽的最後一天啦!明日又要恢複上工了,隨玉接著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