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喜愛蓮花的顏娧,該準備的嫁妝一件都沒繡上,便趁著閒暇之餘,捧著繡圈、繡棚,為遠在東越的妹子準備該有的嫁妝,除了該有的紋樣,又多繡了許多各式姿態的蓮花,繡花枕、繡帕、鴛鴦錦裘等一應俱全。
忽地,顏姒蹙著遠山眉放下了手中繡品,聲響大得一旁不小心入了盹兒的小雪彈起身子,慌張湊近捂著心口的主子。
“姑娘?”小雪慌張地審視了好幾回,沒聽過姑娘有心疾啊!怎會捧著心遲遲不語?
顏姒秋水般地眼眸緩緩垂下,悶悶地看著纖指上的血珠,疑惑問道:“娧兒可有消息回來?”
都說雙生子有著一定的感應,這沒來由的一陣心絞疼得幾乎她無法喘息,在此之前也曾經發生過幾回,尋回顏娧後,曾問過裴諺對上時間,幾次發生全恰巧都是顏娧受傷或是命危之時。
又一陣沒來由的心絞,難道出事兒了?
小雪滴溜的眸光轉了一圈,搔搔額際也納悶應道:“沒聽少門主說啊!姑娘為何有此一問?”
“快去幫忙問問你們少門主有沒有娧兒的消息。”顏姒才催促的心思又緩了緩,怔怔地拉回了小雪,抿著唇瓣思忖著。
揪心之痛遲遲未緩,不正代表著顏娧正在受難?遠在東越的她即便真有消息回來也得數日之後,如今的她隻能等。
等著消息回到北雍來。
顏娧此行近兩年未歸,不光惹惱了雍堯皇宮,寄樂山上,家裡的幾位,各個心裡都不曾安生,雖又氣又急也沒破壞了她的計劃。
事已至此,也隻能安慰自個兒,有這麼多人看著,定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閨房的長花窗,傳來篤篤的敲門聲,裴諺一襲藏藍勁裝包裹著英姿颯爽的頎長身影,本想客套地揖禮問候,見著羅漢榻上的嬌弱身影,如西子捧心般地蹙眉不語,連忙飛也似的來到身畔。
“怎麼了?”裴諺想也沒想便將無骨似的身軀撈在懷中,落坐在榻上不停審視著,不忘睨著小雪沉聲道,“有現成的大夫不請?還不找大雪來?”
小雪被主子吼得一愣,一回神,隻得乾笑奔出房門。
“沒事了。”緩過勁兒的顏姒捶打了麵前厚實的胸膛,抱怨道:“你又凶我的人。”
“是我們的人。”裴諺被罵得冤枉而糾正著,“人不舒坦也不急著幫忙喊太夫,妳還替她講話?”擒住葇荑不舍說道,“彆打了,小心疼了妳的手。”
男人略帶薄繭的厚實大掌,沒再給羞澀冒尖兒的機會,疼惜地落吻在凝脂般頸項上,新生胡茬引來陣陣酥麻,令人無法抗拒從骨子裡透出戰栗。
“彆鬨。”顏姒嬌俏小臉染上難退的緋紅,葇荑不停推拒著沒半點客氣的男人,雖已有夫妻之實,於他在白日裡的過分親昵,仍叫她羞得無處可藏。
“我隻能鬨妳啊。”裴諺說得不知道有多委屈。
也真是委屈啊!
雖然行過天地之禮,敬安伯不再攔著他在她房裡歇下,可請期之日不光是顏娧的沒請下來,連他倆也沒請下來啊!
兩國的司天監都請過幾次期了?敬安伯就是篤定不讓女兒輕易過門了吶!
說是尋回了另個女兒,也沒見女兒承歡膝下,為此想再留女兒兩年,慰藉身體孱弱的妻子。
苦了他隻能日日鑽嬌妻閨房,本想著日夜努力造個奶娃兒逼嶽丈就範,偏偏敬安伯也不是個怕事兒的,居然說不過添個娃兒府裡養得起。
他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