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隱藏在那斯文正派底下的手段如何,東越朝堂上無人知曉,他能不知曉?
養在皇後底下這麼多年,本以為皇位唾手可得,到最後竟是一場空,有幾個人能受得住?
更何況梁王自小受老皇帝稱讚天資聰穎,天賦異稟,絕對是下任東越皇帝,如今都快接近登基之時,突然知曉自個兒不是皇家子弟,心裡怎可能沒點怨懟?
尤其當他知曉,奕王竟比自個兒還有資格登上皇位,叫他如何忍得下這口氣?接手政務十數年來,梁王能不清楚奕王與單家的私下關係?
就如同梁王擺脫不了卓家,靖王擺脫不了王家啊!
如若不了解東越三王間的細微糾葛,能大費周章地將厲耿送到梁王府?
不費點心思引得梁王向厲耿自曝心中所想,如何挑動兩人間細微的分歧?
厲耿真能對帝位不心動?
即便他不心動,麵前處境也不是無法可解,梁王對他動用皇家園林的東西,也隻能針對那些沒有硬氣功護體之人。
當初梁王將厲煊送到西堯,恐怕也沒想到,他的硬氣功居然能以鳳鸞令同修,甚至修得得出乎意料地圓滿。
如今,他以硬氣功護體,成功斷絕白蘭花蜜與蜂毒入侵臟腑的機會,即便被蘭蜂叮咬得腫脹充血的雙眼,也隻是表麵難看,並沒有傷害到眼瞳。
“奕王幾乎滅絕了靖王府上下,梁王掌權卻視而不見,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他們登上帝位?當初你父王要你保命優先,乃因當時你們兄弟年幼,手無縛雞之力無法反擊,如今你坐擁曉夷城,又有鱷軍傍身,還要繼續將父仇拋之腦後?”承昀再次鼓動著麵前男人內心的不平。
聽著顏娧真被收入了戲秘盒,說不擔心絕對是騙人的!
不過他相信顏娧有自保之力,所以才能安安靜靜的留在曉夷城,對付厲耿這個半信半疑又三心二意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真無法照他的安排來,再以魅術控製也不遲。
在旁厲耿怎會不清楚牢裡的男人想做甚?
東越不亂他如何伺機解救那膽大包天的丫頭?然而如若真趁亂而起,得利的又會是誰?
到時候,他的封地都沒了,又背負著叛國罪名,難道還能躲回歸武山不成?
再說了,帝位啊!難道承昀會一點私心都沒有?
以貌似和平的四國兵力來說,誰不清楚風堯軍的盛世之名?
指不定東越一亂,西堯以剿滅亂源趁勢而下,到時三王全成階下囚,他不就成了罪人了?
“彆以為三兩句話,我就能被挑唆了,難道你就沒其他念想?”厲耿雖有幾分心動,光想到失敗的後果,不免起了幾顫抖。
承昀被問得忽地垂首輕笑了幾聲,明擺著嘲笑他的怯弱,笑得厲耿文弱俊逸臉龐都有了崩裂之相,不由得染上薄怒問道:“你笑什麼?”
承昀正色轉向聲源,沉聲說道:“笑你明明想要不敢伸手,笑你有機會不敢把握。”又笑了幾聲,“帝位?我難道西堯沒有?”
厲耿被問得一噎,西堯帝位論理來說,的確應該歸屬承昀一家,世上真有能將帝位棄若敝屣之人?
“我們不求任何回報,將曉夷大澤雙手奉上給你,難道還不足以說明我們的誠意?”承昀又沉沉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