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一身傲氣決心不帶走蕭家任何貴重陪嫁而挑選了它,祖母當時勾著意味深長的淺笑,她問了許久也沒問出什麼,誰承想竟是神國遺物?
平日裡她也就當作尋常耳飾佩掛在耳輪上,也是因此府內的姬妾才會完全瞧不上她,或許心裡全當她是蕭家棄子吧!
她竟也掛了二十餘年,全當祭奠她早夭的孩兒,說來也是,什麼樣的人家能容得了死灰的頭飾妝點在自個兒身上?
後來卓苒也入了戲秘盒休養,她的心思更不在王府了,又怎會在意府內如何看待她?
看著優雅矜貴的靛青色緩緩沒入承昀耳輪內,蕭楠綻著莫可奈何的淺笑,搖頭道:“多數認主的神國遺物得靠硬氣功馭使,這玩意兒倒是什麼都不管不顧,隻認定你一人呢?”
“或許是緣分使然。”承昀不著痕跡地撮著長指上的銀戒,總不好把百烈在他身邊的事兒給透露了,“娘娘將它交給我,梁王那兒該如何交代?”
“無妨,或許他根本不知道。”蕭楠眼底的黯然神傷訴說著心中落寞,無力的苦笑,“王爺的心始終不在我們身上,怎會在意我們有沒有什麼?”
即便有幾次少見的偏寵,哪個不是隕落在後宅手段裡?若不是此次連人都沒見著,後宅也不至於人心浮動成這般,逼得翁嫚與卓馨連她也不放過。
“也不知道戲秘盒裡是怎樣子,她一定等妳等急了。”蕭楠緩緩揮彆,偎回軟枕,閉上疲累的雙眼笑而不語。
“如若能成,定當達成娘娘所願。”承昀頷首起身,拱手揖禮離去。
待到承昀身影遠去,在院外緊張許久的劉嬤嬤,終於心驚不已來到主子身旁,憂心問道:“主子,這樣真的好麼?”
心知主子後半輩子有子嗣作為依托頗為歡喜,但私下與梁王對著來真能行?回了蕭家一趟再回來,竟整個心境全然不同了,主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府邸裡人人都為了心中所想謀定後動,到我,妳竟讓我再想想?”蕭楠失望地看著劉嬤嬤,不解問道,“我不覺得把梁王府變成潛邸有什麼不好。”
隻不過是誰的潛邸罷了!
本以為能傾心一世的夫君,為卓家榮光,不動聲色地謀奪她的孩子,難道她不該反擊?
如今夫君又如何?不義在前,還要求她保有菩薩心腸?難道她就該承受這些莫名的失去?
原本心緒撩亂的劉嬤嬤,聽得一席話,也心知不該繼續說下去,在府裡安靜了前半輩子,的確該以世子為出發點來設想將來的路
幾日後,梁王出城主持秋獼事宜,府內諸多家眷前往與會,將在圍場停留半月,因此府內僅留下病重尚未恢複的蕭楠。
承昀包覆著一襲隱入夜色裡的夜行衣,小心翼翼地遊走在宅邸簷頂,躲過幾批巡夜的王府戍衛來到正院書房頂上。
以風刃輕折瓦片,拋往院外回廊底下,引動看守的戍衛朝聲源而去,他悄無聲息地落在雕欄細致的五福長花窗前,配合雜亂步調應聲潛入。
不動聲色地躍上房梁,在幽暗無光的書房中,運息以異能躲過數個機關,來到密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