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內監宮婢被嚇得不輕,不明白主子一覺醒來發生了什麽,連忙齊齊跪伏在地提醒道:“聖上!那是皇後娘娘啊!”
“滾——”盛怒中的恭順帝扔出了一個軟枕,幾個侍從麵麵相覷之後,為了肩上的腦袋,仍是硬著頭皮迅速退離殿閣。
待宮殿門扉被關上那刻,恭順地陰騭的眼眸逼視著榻上的女子,語調裡儘是危險地問道:“妳對我用蠱?”
原本他還有些懷疑,沒想到她的眼神中竟然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輕鬆,似乎早就在等著他醒來。
即便被擠壓得幾乎喘不過氣,許後剪水般眸光沒有絲毫懼怕,妃色的菱唇綻出了一抹戲謔,“你給自己下的蠱。”
“怎麼可能?”恭順帝加重了大掌的力道,勒得手底下的絕美的容顏染上了死灰,卻始終得不到一聲求饒,直至她失去氣力完全暈了過去,終究沒忍心要了她的性命而挫敗鬆手。
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許後一連咳嗽了好幾聲,平複著那無法呼吸的窒息感,也努力揣緊深深的薄被,維持剩餘不多的尊嚴。
恭順帝從床榻底下取出了個圓盅,看著裡頭的五毒,想也沒想的將手指給伸了進去,以往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五毒竟爭相奮起攻擊,在危險即將到來前,他迅速地收回長臂,不可置信地怒視著眼前女子。
南楚曆朝曆代就沒有失去蠱術的帝後,發生了什麽事?
猛然想起什麽,他迅速翻起許後本該棲息著百烈的指尖,青蔥般的指尖哪還有百烈的蹤影?
恭順帝一把將她扯下了床榻,憤怒嗬斥,“百烈蠱母呢?”
“聖上尋來的良醫救了我。”許後淡然地遮掩暴露的身軀,早就知道會有這日的到來,隻是沒想過會來得這麼快。
也好,陪著他天天演著伉儷情深的戲碼也是累人,人是他懸賞找來的,也沒問過如何治療,她想活著看著兒子成長有什麼錯?
“南楚的傳國之物,妳竟敢隨意給人?”
恭順帝抽出懸於木椸上的長劍,劍峰即將落下時,聽得她冷冷的問話。
“聖上不是要我想辦法活下去嗎?”
劍刃削了幾縷青絲,散落一地的糾結纏繞,似乎也正說著他們糾纏不清的恩怨情仇。
“妾想了,將百烈給了名醫,妾活下來了。”她的唇瓣沒有任何猶豫地勾出寂冷的弧度,如同笑著他的自以為是,與生俱來的傲氣早烙進骨子裡,麵對男人的狠戾仍沒有半分退縮。
“是誰?究竟給了誰?”恭順帝長劍落地,捂著發疼的額際,完全想不起來那客卿的模樣……
“醫者可是聖上請來的,想必也是得了陛下的同意,更何況醫者還重賞才離得開,妾身居後宮又怎麼知道來者何人?”許後絲毫不在意地起身取來乾淨的裡衣,完全沒給恭順帝留下顏麵的戲謔口吻訴說著。
看著許後窈窕的身影緩步而過,那微凸的腰腹說明著什麽?
恭順帝沒緩下來的思緒又是一驚,那是他們第三個孩子,剛剛都做了什麽?
他差點就親手要了自己骨肉的性命,慌亂的眼眸一時找不著焦距,不知所措的退了兩步,重心不穩地跌坐床踏,吃驚地看著整理衣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