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著時間拔的毒刺,才能看到此番精彩的表情,或者在這群自認運籌帷幄的人心中,他們才該是被魚肉的那群人。
“是不是苦等不到西南戰事的進展,李家急了?”顏娧輕抿著唇瓣試圖遮掩那抹若有似無的嘲弄,看他麵色一沉也猜得到李澤原來的打算。
先將李煥智給打殘了,再借著戰事吃緊兵力難以調度,再來安排幾場民亂趁機積累三皇子的民望,再尋找適合的時機逼迫雍德帝。
誰料到戰事不僅沒擴展,反倒南楚被牽著鼻子走,除了承昀入軍營四處挑撥,黎祈也不是傻的,說戍守就戍守,在冀州邊界帶著將士們清淤擴建蒼藍江河道,河底撈上來的淤泥更是不浪費,藉著冬日休耕全就近用在重荏貧乏的土地。
顧忌到民生,總會有好消息傳回前朝,怎麼說也比民亂來的安撫更得人心,李澤想要玩弄人心的把戲雖好,但是京城內的那些雞毛蒜皮小事兒波瀾有限,可能連水底返泥都看不到呢!
南楚病了一堆將士,蠱毒又解不完,哪有能力推進戰事?好容易指了一支前鋒軍出去,竟出現在黎冀州成數千裡外的越城閩江裡,是個人都得愁吧!
接連而來的變故,想來李澤也有些難以招架,不光恭順帝那兒交代不了,一直沒有動作的煊和帝那兒也說不過去,隻怕正在忠勇侯府裡坐立難安。
“我不清楚李家到底跟楚越兩國搞了什麼算計,隻知道眼下他們處於騎虎難下的狀況,莫不是給了恭順帝什麼解套之法了?”顏娧就這麼看著那張神色變化不停的臉龐,有趣極了啊!
也不是故意那麼壞而是他們沒沉不住氣,挑這節骨眼一股腦兒地撞上來,那可不是她的問題啊!
她一向不是打不還手的善良老百姓,既然有決心惹人不快的勇氣,那麼也怪不了彆人報複手段如何強烈,可惜雍德帝陪伴半輩子的男人隻能到此為止了。
“勤公公,您也算是看著我長大,我是什麼性子難道不清楚?南楚的安定公府受了什麼災厄,可還記得?”
看著男人執拗得不再願意開口,她勾著一抹耐人尋味淺笑,“四國和平自然沒有什麼勾不勾結外敵的問題,不過...南楚兵陳冀州城下,李澤還這麼光明正大的乾預兩國事物?”
她淡雅的淺笑愈說口氣愈冷,終於冷得勤昶顫了顫,本以為李煥智被處理得神不知鬼不覺,世上無人可知真正的李煥智是何人,她那洞悉一切的眸光叫他不敢確信了......
“忠勇侯府恪儘職守數十載,反與不反哪是妳一個小丫頭能夠論定的?”這番帶著恐嚇的話語,勤昶越說越不肯定。
“是恪儘職守沒有錯,那忠心程度如何呢?”
顏娧聽似漫不經心的問話,問得輕巧卻聽得勤昶一陣心涼。
聽她話裡的意思,此事沒打算善了,更沒打算讓忠勇侯府平安度過,此刻他終於明白甄德話裡的意思,然而眼前唇瓣那勾著意味深遠的淺笑,已經叫他擔憂是不是明白得太晚了……
他大意了!
滿腦子隻想著要成為後宮權力最高的那個人,本以為隻要能站在兒子身後,哪個兒子登上高位都無所謂,卻忘了職掌後宮的從來都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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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這周又是中秋啦!隨玉的爹又要蛋黃酥,開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