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容靜那一家子不正經的假和尚,也不知道同小妹兒做了什麼約定,道真有個什麼萬一,相家不就腹背受敵了……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不停搖著頭,銀兩可以少賺點,島上的安寧與隱密還是比銀子重要!
思及此,他不由得拿出頭一刀縮頭一刀般的氣勢,瀟灑有魄力地問道:“妳說吧!這次什麼條件。”
被這壯士斷腕的豪情給惹笑,顏娧眼底綻出許久未見的溫婉,唇瓣也勾勒了玩味的弧度,“相家主爽快得令人吃驚啊!”
“小妹兒,行行好,我挺可憐的呢……”相汯當真拿她沒轍,誰讓他自小喜愛那溫柔可人的模樣,雖然幾次驗證都自知表裡不一,但是他仍確信定是承昀教壞的她!
看著他幾近央求的模樣,顏娧不由得為他掬上一把同情淚,活該這輩子注定被她坑吧!
他們想知道侯夫人想要轉手桐油大賺一筆,猛火油又會送往何處?
因此,相汯與她琢磨著怎麼演一場一定要落海的大戲,隻有侯夫人親眼見到相家主出了意外,她才會稍稍放下戒心安排猛火油之事。
猛火油的用處她比誰都清楚,雖然已經換上了廢油,稍不注意還是會引來大禍,如若真如她所料被用在雍城,那些足以燒掉半座城池的廢油得有多可怕?
更何況現在春暖花開,夏季將近,碰上夜裡天乾物燥勢必會釀成大禍,東西是她要求西堯出借,就得相汯保證安全無虞地交到織雲島!
跳個海算得了什麼?
身為相家人的基本條件,入了海都能像活魚般悠遊自在,哪有心思用在擔心他的安危之上?
“行吧!我請任家主幫你尋個礁石多又好藏身的地方。”
“確定是藏身?那家夥會幫我找葬身之處吧!”
相汯可沒忘記當年搶漕運權之事,原本該是梅珍堡與他取得多數的分配,兩人自以為穩妥地私下提前慶祝,最終醉倒在酒館誤了事。
若非身為召集人之一的藍江漕運葉管事,肯按照日前會晤內容給他們留下部份,隻怕當時任征就把他給大卸八塊了!
到最後還是他參透了小妹兒話裡的玄機,放棄了織雲島那部份的漕運權,一來穩定島內平衡,二來把他的部份交給任怔,彌補梅珍堡失去的成數,這才挽留住了兩人的“友誼”。
“這個提議好!待會我吩咐下去。”任征如孤鬆挺立的身影出現在船板,半梳發青玉冠配著青絲飄帶,隨著海風輕輕飄蕩,俊雅文弱的麵容朝著船頂上的兩人,不合時宜地吆喝,“敢問世子妃,小的還救不救人?”
兩人聞言,一個笑得開懷,一個愁得眉頭緊鎖,倒是問問題的人沒有半點在意地尋了棹郎們備下的木椅落了坐。
“任家主好說,救當然得救,我美好的青春年華還得繼續過!”相汯沒敢指著底下指望救命之人,不得不可憐兮兮地哀求著,“相家傳到在下這代,隻剩下一個我了,還請任家主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