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治不了趙太後,真心不想為相乾的人臟了手罷了,真要計較那些麵子的事兒,趙太後有幾條命都不夠她玩。p
“妳啊!就那張嘴!明明對我兒子都能蜜語甜言地哄,怎麼我老得讓妳看都不想一眼?”裴絢不由得搖頭苦笑。p
當初為挑選繼任的皇帝,也為難了於纓好些年,可惜兒子始終不愛江山隻愛美人,認同媳婦兒學習了一身武藝,隻為仗劍江湖,掃除世間所有不平事。p
到最後還是被兒子給說動了,承澈以攝政王的身份輔左新皇,願長期戍守北境,為西堯造就能夠戍衛疆域的鐵漢子,但求妻子的一份自由。p
而她也是掙脫不出家族束縛的可憐人,唯一的兒子提出了要求,在可行範圍之內怎可能不允許?p
所幸於纓的性子不會將仇怨放在心上,得了王妃的身份後,或許是因為她的妥協,或許是因為於纓的退讓,被綁在太後之位時,於纓沒有拋下她不顧,反倒是竭儘所能地為她把持堯城的世族。p
那個宣稱要仗劍天涯的颯爽女子,心甘情願地留在西堯,為兒子生兒育女,為她將堯城裡的名流貴女安撫得妥妥帖帖,把她的仗義放在堯城裡的世家之中,有多慶幸當時的妥協啊!p
“您輪不到我哄的,有些事兒能搶,有些事不能搶。”於纓唇線噙著一抹寓意未明的弧度,她可沒忘記日日夜夜守在房簷之上的男人啊!p
一生蹉跎又如何,人生走到了儘頭,也有執著一生的尹人,正在燈火闌珊處等待,那時什麼遺憾都能在彼此眼中的笑意裡消散了吧……p
“瞧瞧,不哄就算了還一大堆理由,信不信我打妳一頓?”裴絢真是氣笑了,好在這些日子有她陪著啊!p
否則深宮寂寞,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排解……p
“您貴為兩朝太後,這話可要說話算話,我等著您來狠狠地打啊。”於纓不管裴絢願意與否,她一張嘴想要回話,立即往嘴裡塞了顆墨色的丹藥。p
滿嘴的苦澀頓時令她五官全皺在一起,還沒來得及吐出來,於纓已利落地為她了順氣,把丹藥給咽入胃袋了。p
“連老人家都欺負,妳當真良心沒帶在身上?”裴絢苦得那叫一個無言以對,不過似乎也認了出來,那味道似乎是平日裡喝的水藥……p
“誰讓您平持喝水藥總推推拉拉?”於纓將黛青色的玉瓶晃了晃,“這可是妳的孫女兒花了三天三夜煎藥萃取提煉的,要是敢的話,要不麻煩您自個兒跟她說不吃。”p
承惜一聽皇祖母病了,藥水怎麼也不肯喝,特地向太醫要了方子,煎了數十帖藥方,將藥汁萃取濃縮乾燥後,再以蜂蜜蜜煉包覆成丹藥,昨兒一完成便送進宮裡給太醫檢驗,適才送進蘭陵宮的。p
把皇祖母珍藏的素冠荷鼎給養死,她內疚至今,好容易有好好孝敬的機會,她怎麼可能不把握?p
“妳們一家就是巴不得我舒坦。”裴絢嘴理念叨,手裡卻已將玉瓶收入懷中,手心裡掌握孫女兒的心意果真踏實多了。p
“那您彆收啊!”於纓作勢要搶回藥瓶,幾番眼快手更快地搶奪,也沒能將玉瓶奪回,這才令她安心地鬆了口氣。p
“給了人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妳給我耐好性子坐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