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懷中坐直了身子,青蔥般的纖手指著承昀的心坎,一副惡掌櫃的模樣道:“以後隻能賣你,你非買不可。”
“妳不賣我也強買。”承昀氣笑地握住了那氣勢不落人後的纖手,低眉輕輕落了一吻,眼梢瞧見了她唇瓣勾起了一抹滿意的弧度。
一向喜歡她醉後的憨態,難得今日清醒地說那麼多話,雖然不知有幾分虛假,不過能看到她絞儘腦汁地討好,雖然氣得不輕還是深覺值得。
從腰際上的錦袋取出了玉瓶,算了算裡頭的窈勻丹數量,取了一粒塞進仍想喋喋不休地小嘴,兌了一口僅有的酒水,吻住了那張不願咽下藥粒的唇瓣,直到她不情願地吞入腹才鬆開了箝製。
“我吃過了。”顏娧捂著唇瓣,氣急敗壞地捶打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擒住了皓腕,搖晃著瓶身,“明明多了幾顆。”
“那是離開王府前,母妃叮囑我帶上的。”一向秉持是藥三分毒的思維,不愛用藥的她深覺委屈了。
誕下承絔至今,她都不知道吃了多少窈勻丹了,不管怎麼號脈永遠都是宮體受損嚴重,身體虛不受補,切記不可飲酒,不食辛香,她素了整整快一年啊!
她明明就身強體壯的到處活蹦亂跳,哪兒看起來像個病號?
好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閒,不過幾瓶澹酒又被塞了藥,心情怎麼好?
“好了,不生氣,是我錯,不過吃藥配上鬱離醉還不美嗎?”承昀坦蕩地認錯,不停誘哄著發了脾氣的小貓兒,知道她這一年食不知味地過日子,可該喂的還是得喂。
幾名醫者一同號脈,都沒法子判斷她身體哪裡出了問題。他們知道當時生產時狀況危急,然而懸異之事實在不適合宣之於口,他們倆有默契地沒敢吐實,隻能繼續委屈她了。
這麼一鬨一打,一氣一哄的,顏娧也扛不起醉意了,沒多久就癱倒在男人的懷抱裡沉沉睡去。
守在底下的春分,一聽船首舢舨沒了聲響,連忙探頭瞧瞧主子們,一見男主子又板起了臉色,隻能尷尬地賠笑問道:“爺,艙裡的熱水備好了,您要……”
她知道男主子生的什麼氣,可是姑娘自個兒偷渡鬱離醉上船,他們能怎麼辦?
開玩笑,放眼整座歸武山敢做女主子的主?
恐怕人還沒出世吧!她還不想出事呢!
所以也隻能將藥浴給備好,誰知道男主子就來了……
“算妳還懂事。”小媳婦偷飲酒,承昀自然不會拿彆人來開刀,眼下除了給她藥浴來驅散酒氣,也沒其他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