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暗,那是承昀對厲煊感到失望的無奈,當年在風堯軍裡一同接受磨煉,互為砥礪的少年,已經迷失在權勢的浪潮裡了?
“他對蕭楠下手了?”顏娧從男人的眼眸裡看到答桉,也在此刻相信不是每個人都願意重拾母愛。
來此地之前,她不懂得什麼叫母愛,直覺那孺慕之情離她格外地遙遠,因為不曾擁有,她格外地珍惜便宜父母的無私疼愛,麵對施家那遲來的親緣,她也張開雙臂擁抱操碎了心了雙親。
沒想到厲煊失而複得的母親竟覺得是種累贅……
是了,因為重拾錯失了二十年的母愛,他沒有失而複得的慶幸,而是覺得蕭楠不該出現,動不動拿他與梁王相比,使得厭惡感油然而生。
蕭楠為了兒子能坐穩皇位,整個家族能出力之人無一例外,然而卻換不到厲煊任何認同。
“權柄交付到對的人身上,那是國家與百姓的福氣,遇上了錯誤的人……”顏娧唇瓣溢出了一絲遺憾的歎息,同時也明白承昀在此事上的取舍。
來到了男人身後,藕臂環上了似乎有些頹喪的肩背,頭顱輕靠在其上,聽著平穩的呼吸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安慰失落的他。
說那天命無可改,或許就是如同眼下的殘念,當初的質疑也有了答桉,眼下的一切是不是狐狸大仙在懲罰她蓄意改動了軌跡,叫她得花更多的人力與物力修正想要的結果?
感覺抱著他的主人似陷入了深思,藕臂不小心收緊了力道,將他脖頸勒得一緊,承昀長臂一展順勢將人擁到身前來。
在結實胸膛裡摔得七葷八素的顏娧,一下子突然找不著天南地北,隻能抓住浮木般地緊抓長臂。
在那雙如剪水般的眼眸終於找到焦距時,承昀氣笑問道:“妳個小沒良心的能不能走點心?安慰人還能閃神?”
自知理虧也沒打算認錯的顏娧,又主動地攬上男人的頸項,抵著隻差沒冒青筋的額際,揚著一反常態的愛笑眸光凝視他,“我的男人是我的天,我將來的依靠,會需要無用的安慰?”
惡狠狠薄唇重重地淩虐了那姣好的菱唇,一同沉淪在那甜蜜的廝磨裡。
直到顏娧招架不住地捧住了那張意猶未儘的俊顏,羞得差點想開了窗跳出去,急急拉回被扯得春光乍現的衣襟,頓時腦袋一空不知該罵些什麼了……
“你…你…”
“我需要。”
“嗯?需要?”顏娧所有的理智全被拋諸腦後了。
“對,需要,非常需要。”承昀攬住了不盈一握的纖腰,執著說道,“我需要安慰,快!給我打敗厲煊的勇氣。”
顏娧嘴角抽了抽,不禁懷疑…是不是當了爹爹的男人都會自動退化?
頓了頓,心一橫,抬起那雙白玉般的纖手,不停在他頭上跳著手指舞,嘴裡嘰哩呱啦地念著誰也聽不懂的詞語,隨後哄地一聲停了所有動作,再捧起那張俊顏落了個輕吻,在男人來不及加深纏綿前退開了大半步。
“勇氣夠嗎?”
“幫我收嚇?學得不錯啊!”承昀嘖嘖有聲地笑了。
顏娧直覺今天這男人真是氣人,可是也拿他沒辦法,如若不是她執意改動了軌跡,或許時至今日登上皇位的是他,或許四國也不會有那麼多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