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便反駁道:“不必你來謝我,我與他之間並非以老師的姿態來指點,他的想法亦為我提供了一些思路,雖是境界不同,但彼此之間不過是做過一場論道罷了。”
玉蛟眼中深意更濃,似是敬佩般誇讚道:“在下來到奇陰龍城之前便聽聞少城主才華出眾,如今見過本人,才知聞名不如見麵,少城主豈止是博覽古今,為人更是寬宏大度,心胸豁達呢。”
分明是被誇了,可符旬此時的感覺卻與被玉蜂誇讚時截然不同。
他微微沉下臉,縱然神情變化被麵具遮掩,卻也能叫玉蛟察覺到其心情不快。
到了這時,玉蛟已然能夠確定心中想法,他忽而輕笑幾聲,隨即後撤一步,雖是麵對魔修卻優雅行了一個結道禮,自是端莊文秀,不為周遭濁泥所擾。
“是玉蛟冒犯了,竟惹來閣下煩憂,卻是叫人奇怪——”
“您到底在生誰的氣呢?”
說罷,他自是越過符旬,從容離去,前往程寶舟的住處。
徒留原地身軀高大的男人如石化般在風中靜立許久,隨即周圍景物隨之黯淡斑駁,仿佛一切都要隨之風蝕扭曲,他像是壓抑著怒火,踏步而出,身形消失不見,原
地也恢複了正常。
程寶舟感念符旬的一夜教導,心想奇陰龍城雖是魔門,然而鑽研秘法成風,城中高手都好為人師,撇開其他不談,也算是個求學的好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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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想登門拜訪時,卻發現符旬消失不見,連著三日都不知去向,她茫然間問詢了周邊工作的魔修,得到消息——
少城主消失不見是常有的事兒,往往手上得到了具有研究價值的秘法或是法寶,乃至於特殊的靈材、充滿趣味的招式等等,他都會投身其中醉心研究,莫說幾天,連著消失個幾十上百年也有過。
她一愣,不解道:“若是如此,那麼少城主豈不是時常閉關,若城主有要務委托他該如何?”
那位熱情為其解惑的魔修笑了一聲,隻道:“城主疼愛自己的孩子,卻是不願多麻煩他的。”
程寶舟並非蠢人,已然從中嗅到了彆樣的暗示。
看來確實如胡蝶所說,白夢天尊與符旬之間的關係著實很微妙。
名義上符旬是少城主,被外界默認為城主派係,可實際上卻沒有什麼真正的好處分到他頭上,包括如今他掙錢的那些營生,幾乎都類似於發明者吃專利,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在此基礎上還要向其他的魔修上交保護費。
在這碩大的奇陰龍城中,或許真正在意他也願意將他護在身後的,就隻有他的親父惑周魔尊了。
這是一種幸運,可某種程度上這種深厚的羈絆於他來說又是一種不幸。
符旬玩失蹤讓程寶舟有些無奈,她可等不起幾十上百年,既然如此,還是想想從其他渠道獲取秘法,正好最近待瑤給她帶回不少秘術,先研習一番。
隻是……惑周接觸下來後,此人不說一窮二白,但府中也無過多的典藏,本是將主意打在符旬頭上,如今計劃行不通,便要再做打算。
多少有些棘手,畢竟其他那些可能擁有秘術線索的魔道大佬都不是什麼好相處的善茬,光是聽其發家史和江湖傳聞,一個兩個的皆是心狠手辣之輩啊。
程寶舟心想著,正要與麵前提供消息的魔修告辭,卻聽見此人開口:“通常來說,少主若是閉關,我們這些侍奉的魔仆自然不好去打擾他,但玉蜂閣下與我們不同,先前少主便叮囑過您是貴客,因此,若是您有急事想要尋少主一見,不妨去蘊知館看看。”
蘊知館?
待麵前魔修解釋過後,程寶舟已將這蘊知館與洗星洞的星承秘境劃了個等號,不過到底有所不同,這蘊知館又像是符旬的書房、工作室,甚至可以說是實驗室、丹房,據說存放著他的藏書與玉簡,是蘊藏了無窮奧秘之處。
那麼問題來了,理論上來說這樣的地方應當不小,可少城主府占地並不算大,程寶舟沒有見過類似的地方,而那魔修隻說了個名字,問地方在哪兒同樣不清楚。
這可有點麻煩了,連地方都找不著,就算夜裡想要潛入其中偷偷摸摸翻找,也得有坐標啊。
程寶舟深深歎了一口氣,回去後將此事告知了待瑤。
而待瑤聽了後卻提議道:“也不一定是閉關,說不準是在哪兒散心,既然那魔修說你是貴客,不妨在府中走走,或許在某處風景優美的地方就能碰見他了。”
雖是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但程寶舟決定聽從他的建議,畢竟她也想散散心了。
奇陰龍城這種地方,待久了後難免覺得壓抑,這是再多的知識都無法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