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元蒄。
他說話向來很有信服力,尤其是他此時看著一本正經,還對程寶舟說道:“你有東西忘了,我帶給你。”
程寶舟眨眨眼,接著看向素榕,他眉毛擰起,那張過分濃豔的臉上浮現出少許刻薄——但他隻平靜道:“是麼?既然她方才與你在一起,便當作這樣,隻是元蒄樓主,希望你能為現在說的每句話負責。”
素榕並不是一個會死死糾纏他人的家夥,尤其是他已經意識到元蒄宇仲決定站在程寶舟這邊,這意味著一種警告——
不管洗星洞那邊態度如何,但隻要在藥仙十樓這塊兒地,程寶舟他護定了。
程寶舟覺得素榕這人風風火火的,來也好走也罷,速度很快,而且總是帶來諸多戲劇性發展,她攤攤手,先是安撫了同伴們,這才在元蒄的示意下與他走遠。
“那麼宇仲,我落下什麼東西了?”她笑嘻嘻問道。
元蒄宇仲發現程寶舟是一個很愛笑的人,或者說她和朋友相處時總是能夠營造一種很輕鬆的氛圍,所以長久以來,她的朋友們都會覺得她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可實際上,她的脾氣真有這麼好嗎?
看看倒黴的單心瓏就知道了,她溫柔可親的模樣也隻針對自己人罷了,而幸運的是,他現在成為被她認可的朋友了。
元蒄宇仲原本嚴肅的神情放緩,他斟酌著開口:“你恐怕是落下我此前的勸誡了,寶舟,你之前是和慈柔待在一起?”
說話的時候,他眼中已經浮現出幾分不讚同,顯然雖是問句,但元蒄已經能夠肯定她的去向。
程寶舟歎了一口氣:“他在外麵專門蹲我,然後又說自己活不長了,我覺得……他有點可憐而已。”
見她坦率承認,元蒄也沒有說什麼重話,隻道:“你沒有因此答應他什麼東西吧?無論他可不可憐,但終究,你不必牽扯其中。”
“放心啦,我還是很愛惜自己的,他其實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她想了想還是問道:“不過我多少還是好奇,他說曾有一名叫做舍舍迦的長老教導過他,嗯……應當是靈兔成精,想必那些多餘的兔子也是由她來處理了?”
元蒄神情無奈,同時也有一種無力感:“他怎麼什麼都跟你說,再這樣下去,藥仙十樓的老底都要被你摸清了……”
“因為我現在的好奇心實在過分旺盛,但假如是問和慈柔有關的事兒,比如誰負責製作天香藥體之類的,以你的立場也很難告訴我,不如就滿足一下我的另一個困惑好了。”
果然,比起糾纏慈柔,元蒄宇仲情願告訴她藥仙十樓背後的經濟鏈。
煉丹的時候,除了靈草、礦石等各種靈物之外,還常常會用到生物的血肉、骨頭以及修煉之本。
魔修一般是抓人來煉丹,但正道可不能這樣,所以他們會用沒有人權的妖來煉丹。
妖的一身都是寶,皮毛、骨頭、內臟,更關鍵的地方在於它們與修士相比,還有凝聚了它們修為
的妖丹,傳說最初的丹藥靈感便來自於妖丹,而自上古開始,便有修士通過吞噬妖丹來修煉。
也就是傳說中六帝的最後一位,吞荒帝澶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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澶蝕是個神經病,這是客觀事實。
這廝從出生開始,腦子裡就缺失了什麼,思維也異於常人,具體表現為無法抑製自己的食欲,而且永遠都填不飽肚子,她的精神永遠都無法滿足。
大家都說她遭受了詛咒,是災厄的化身,畢竟她以一人之力把整個部族吃垮,卻仍舊不滿足。
而更為恐怖的是,雖然她擁有永遠都無法填滿的食欲,可她的身體卻仍舊是凡人的身體,因此為了活命,她在早期修為有限時一直都在忍耐焦灼的饑餓感,因為日日夜夜的精神折磨,她的意誌力極其堅韌,這一點連後來的夜帝也公開承認過。
但前麵說了,這人是個神經病。
或者說她是神經病與精神病的結合。
正常人遇到這種倒黴情況,都會去解決身體異常的食欲,好讓自己不再忍受這種痛苦,但澶蝕卻不同,她覺得是自己的胃太小了,消化能力不行,所以才追不上她的食欲。
因此,她此後的修煉方向就是讓自己可以隨便亂吃,史上曾記錄了一條趣聞,據說某一次澶蝕因為吃撐了,或者說已經撐到了一種離譜的地步,因此倒在路邊,在即將被活活撐死的情況下,她艱難喊住了剛好路過的青帝。
青帝以為對方是準備懇求自己救她一命,沒想到卻聽見澶蝕說,今天烤的那隻妖獸真的特彆好吃,可惜她隻吃了一半就快撐死了,她非常的不甘心,據說這種妖獸的心臟是全身上下最為美味的部位,請求青帝在她臨死前將心臟取出喂給她。
尤農大為震撼,但誰讓他是個心腸慈悲的男菩薩呢,所以最後他還是把澶蝕救過來,了解她的情況之後,好心送給她一件寶貝。
這件寶貝名叫取之不竭,隻要往裡麵放一根藥草,就會源源不斷生長出同種藥草,而他往裡麵放了一根有助消化、能夠治療身體的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