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日在樹林中不小心撞見她與那通寶商行的少主,叫風靈秀隱約意識到,她要比他想象中更受歡迎,容易招惹一些人的糾纏,若是自己往後真想跟著她混,卻是不能再拖延猶豫了。
風靈秀心中所想,程寶舟並不知道,她心情是真不錯,修為越來越高,哪怕她資質絕頂,平日修煉也不會省著資源扣扣搜搜,但到了幻識境後,能在三百歲前突破到胎魄境的往外都叫年少英才。
需知幻識境的修士已有八百年壽元。
她早就做好了磋磨個五六十年的準備,誰知喝了風儀的幾壇子靈酒,修為進度一下子就向前跳了5%,比起苦修數月都不一定有1%的進度,著實讓人眼熱。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她和風靈秀走出門,發現四周張燈結彩全是喜慶打扮,來往弟子及他們的靈獸見了兩人就打招呼,滿嘴都是祝賀之詞,甚至還叫一些可以在室內行走的小型靈獸也
跟著作揖道賀,直叫兩人頭皮發麻。
“我怎麼感覺,自己就像突然結了婚?”她嘀咕著,隨即看見了不遠處坐在窗欄處晃悠尾巴的黑師兄。
他懶洋洋卷成一團,神情間有種說不出的饜足感,像隻吃飽了在曬太陽的黑豹,見兩人過來也不在乎風靈秀的怒視,笑著招招手:“看見你們感情這麼好,我就放心了~程師妹,四舍五入往後咱們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事兒要幫忙儘管開口,就算不提掌門吩咐,我也蠻喜歡你喲~”
“行了,師兄!”風靈秀忍無可忍,打斷他後嫌棄道:“我猜你不會閒到專門尋這塊地來偷懶,我娘又有什麼事了嗎?”
黑師兄跳下窗欄,緩緩伸了個懶腰,肆無忌憚展露身體的線條,將原本略有些鬆垮的製服拉至貼身,程寶舟也因此看見他衣擺下的長腿,他的腿不像尋常男性那樣細細瘦瘦如同兩根火柴棍,而是肌肉凝結,厚實精乾,充滿了爆發力。
她頓時更好奇對方修煉什麼道統了。
黑師兄簡單告訴兩人自己還有個傳話任務,掌門讓他們醒來之後去見見自己,隨即便甩著尾巴在前領路。
大概是因為周圍全都是自家同門,他顯得格外放鬆,也可能是因為發生了什麼讓他心情愉悅的事兒,以至於這一次見麵他全程都顯露獸態,不曾有半分收斂。
“黑師兄,我能問問你是什麼道統的修士嗎?”程寶舟開口。
“嗯?你竟然會好奇這個,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隱秘的事兒,我修煉的道統在回南域有些少見,是巫道哦。”他意味深長道。
巫道?
這個道統確實少見,回南域似乎沒有以此聞名的宗門或是散修師承,原著中倒是有過一個巫道的反派,但戲份不重,就是一個用來過渡的小炮灰。
哪怕程寶舟坐擁識海星宮,又經常泡在周旬的蘊知館中,見識不少,也隻是隱約知曉巫道似乎與諸多堪稱邪異的術法有關,例如操縱他人心魂身體,結因果起咒術等等。
她隱約記得,原著中的那個炮灰角色,使用的咒術似乎就是能將自己的所作所為造成的因果結在他人身上,不過對方修為不高,又倒黴碰上了主角葉渡和方為亮、陽起元待在一起,作者也就水了十來章就讓此人被打成了小餅餅。
風靈秀看了眼黑師兄,冷淡道:“黑師兄雖是在禦獸宗生活,也算本宗弟子,但情況與尋常弟子有所不同。”
對方禦獸宗弟子的身份,更多的是一種情分上的認同,而不是事實,因為他沒有點上屬於禦獸宗的魂燈,在宗門內部也沒有真正的師父,所以算是直屬於掌門,並不聽從他人的調遣。
而之所以有這樣的狀況,卻是與黑師兄的親娘有關,他的親娘與風儀是極好的朋友,不過後來卻是在外闖蕩,跑到了域外,據說後麵找了一個很厲害的大佬當老公,但——
那位很厲害的大佬是個純正的人族,而黑師兄的親娘也是個純正人族,且到了現在兩人都沒有離婚。
於是黑師兄的存在就有點尷尬了,大佬和他親娘吵了半天,逼著她把兒子送走,於是便托給了風儀照看,正好是個半妖,養在禦獸宗很合適。
不過想來是準備日後再接回去,因此並沒有讓他拜在禦獸宗門下,所修的功法也是親娘準備的,風儀見他在自家吃喝拉撒這麼多年,反正往後都是要走的,乾脆就撿來當工具人用,畢竟也是一種曆練嘛。
過於詳細的情況風靈秀沒細說,自然也沒有向程寶舟科普黑師兄擅長使用什麼術法,甚至可以說是特意避開了這個話題。
程寶舟自當是人家隱秘,沒有冒犯追問,而且她很快就有了急需解決的問題。
黑師兄將人帶到就迅速跑路,徒留程寶舟和風靈秀,呆滯看著正與風儀喝茶的男人。
旁邊的胡蝶朝程寶舟飛速眨眼,眼皮都快抽筋,便聽男子問:“胡蝶,你眼睛被人打傷了?”
她當即也不敢再看程寶舟,垂頭老實道:“許是最近沒休息,有些不舒服,不勞周旬長老操心。”
他真正該操心的人,現在還在那兒傻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