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的官員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齊政,都傳這皇子政生性孤僻,剛愎自用,性格變幻無常,如今看來也未必如傳言那般。
這也是陳柏第一次和大乾朝廷的官員交流,頗為有趣,彆小看這些官員,提出的具體問題,有好些都是陳柏沒有想到的。
一旁的太子蛟就有些不是滋味了,但誰管他,自有他那些狗腿子奉承他。
走走停停,等走到山頂的時候,早已經有腳步快的上京百姓,在山上圍觀孔雀了。
兩隻神俊的神鳥,彆說飛走了,見人就討吃的,神異到不行。
看得人精神恍惚,一是實在太漂亮了,二是當真是神鳥,近乎能通人性。
“當真是美豔得驚絕天下。”
“看看這尾羽,七彩絢麗,也隻有天上神鳥才能如此。”
“和那八幅畫上一模一樣。”
“這山有神鳥降臨,還有那一山的兔子,是一座靈山不成。”
議論紛紛,好不熱鬨。
光是兩隻孔雀,就已經撐起了整個宴會的熱點。
既然是宴會,肯定得提供酒菜。
山頂早已經布置好,不過座位有數,齊政邀請的人也就那些。
沒被邀請的人也不用擔心,下麵正好有粗茶鋪子和糕點鋪子,餓不著他們。
酒水菜色都是齊政府上提供的,應該是符合規格的。
不過,估計也沒人關心這些了,都去看孔雀了,有些夫人小姐不敢去擠,乾脆在一旁逗兔子,三三兩兩歡喜地閒聊玩耍,也是有趣。
“就是人實在多了些。”
陳柏看了一眼齊政,這家夥還擔心沒人來赴宴,現在如何?看看都有人嫌棄人多了。
山頂的熱鬨,超乎想象。
孔雀時不時的鳴叫,如同嬰兒之聲,讓人心曠神怡。
高朋滿座,山風徐徐。
交杯換盞。
多少文雅高士,免不得要即興賦詩幾首,自有誌趣相投的人參與進去。
一些朝廷官員也在高談闊論,論朝政論抱負,恣意瀟灑。
這更像是上京人最喜歡的一次野遊。
等消息傳回上京,定能吸引不少遊客前來獵奇,野遊哪裡不是去,何不來這靈山看神鳥紈兔來得有意思。
這還是山上的葡萄還沒有種下,看上去荒涼了一些,當葡萄架搭好了,綠道成蔭,那才美不勝收。
齊政作為此次宴會的主人,又是第一次立府在封地上宴請,多少得陪同這些老官兒喝上兩杯。
這些朝廷官員不是什麼宴請都能參與的,得避嫌,但皇子立府,皇子婚嫁這兩次宴會因為其獨特的意義,不在其列,他們前來倒是沒有任何忌諱。
平日裡有些不喜齊政性格的老官兒,居然也毫不客氣地舉杯示意,皇子政這次對難民的安置,還有上山路上對以工代賑的一些見解,也讓他們有了些改觀。
當然,這些老官兒說起話也是不客氣的,“二殿下,你這封地以後還有得你忙活。”
可不是,雖然有神鳥紈兔,但周圍還是荒山野嶺不是。
“要是二殿下能將你的封地治理出個樣子來,老夫都得給殿下說一個服字。”這老官兒估計是多喝了兩杯。
齊政也一一對應。
宴是好宴,加上天公作美,吹著山風也舒服。
不過,總有人看不慣這其樂融融的氣氛。
突然太子蛟開口了,“皇弟,你養這滿山遍野的兔子是為了造福難民,但皇弟卻不有所不知,除了你封地的這些個難民,其他地方還有更多,皇兄這些年負責安置難民最是清楚不過,不如我讓人抓一些回去讓其他地方的難民也一同飼養。”
“都是我大乾的難民,皇弟總不好厚此薄彼?”
說得是頭頭是道,一心為了其他地方的難民好。
但周圍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山頂照顧孔雀的難民心底一沉,要是太子蛟將兔子抓走了,他們這些難民又靠什麼營生?
陳柏看了一眼太子蛟,這人不想著為其他難民找出路,倒是打起彆人的東西的主意來了。
慷他人之慨麼?而且還給齊政挖了一個坑,要是齊政不答應,還不得傳出齊政自私自利,不顧及其他地方難民死活的一些難聽傳聞來。
陳柏都冷笑出了聲,“太子安置了這麼幾年的難民,沒有一心想著給他們找些營生的出路,現在倒是積極。”
說得實在有些不客氣。
果然,有人直接大聲嗬斥,“放肆,目無尊卑……”
隻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齊政打斷,齊政就更不客氣了,“皇兄這麼做和搶奪何異?我好歹身為皇子,皇兄都能當著所有人的麵提出這樣的要求,是不是其他權貴的封地,皇兄都能說都不說一聲就能任意拿取了?”
現場的氣氛冷到了冰點。
這時,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難民之事乃是朝廷之事,二殿下能出一份力已經是意外之喜,太子無需太過苛刻。”
說話的居然是三公之一的甘荀。
甘荀臉上看不出表情,但眼睛還是看了一眼太子蛟,這個太子蛟還真是一言難儘,上一次攪合了他孫兒的生辰宴,現在還來……
甘荀說完又道,“老夫聽聞太子和二殿下府上門客比鬥,頗為有趣,不如接下來這一題由老夫替商公來出如何?”
漫不經心地就將話題引開,就像剛才一幕沒有發生過一樣,薑還是老的辣。
商望舒都不由得一愣,他上一次出題就有抽身的意思,甘荀怎麼還主動牽扯進來?
他們這個位置,根本不需要站位,坐看皇子爭鬥就行。
他們更明白一個道理,爭個輸贏又如何?不過如同小兒玩鬨,沒有任何意義,都敵不過大王一紙詔書。
商望舒一笑,“甘公雅致,若是有興趣,不妨出這一題。”
甘荀拱手回應,“那就僭越了。”
“眾所周知,我大乾民風彪悍,凡是成年男子,皆可上戰場成為最勇猛的戰士,周邊諸國皆望而生畏。”
說到這裡,周圍的人都不由得挺起了胸膛,誰人不懼他們大乾士兵的彪悍。
“但若說起這文教,就有些難以啟齒了。”
眾人:“……”
可不是,根本就沒啥文化活動,聽說還有他國文士,說我大乾之人皆不通教化,實在氣人。
甘荀繼續道,“近日,大趙國太子會出使我大乾,所以這第五題,讓他國使臣讚許一聲我大乾文教如何?”
眾人:“……”
這也太難了,彆人不譏笑就已經……
甘荀心道,他何嘗願意牽扯進皇子之爭,所以出題嘛,要麼出一個簡單就能過了的題目,但那樣太明顯了,要麼就出一個艱難得完不成的題目。
陳柏聽到題目卻有些懵,他所處的現代,可是百花齊放,文教空前,教育手段更是多如繁星,這也算難題?
一場鬨劇以新的比試題目告終。
整個宴會忽略掉這一幕還是十分成功的。
陳柏自己偷溜到一旁擼兔子去了,讓齊政和這些老官兒周旋去吧。
時不時看一眼太子蛟陰沉的臉色,他心情特彆好,欠他的,他總會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愉快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了宴會結束。
收尾的工作交給了齊政,陳柏今天爬山也爬累了,回家洗了個澡準備睡覺,哪管外麵將今天的宴會傳得沸沸揚揚。
這時齊政的語音發了過來,“甘公的這一題如何解?”
陳柏躺床上,“你給我黃金三百兩,我建一學舍,保準能贏,你不是在想怎麼留住那些難民成為你的領民麼,建個學舍搞個三年義務教育,那些有孩子的難民還能舍得走”
在古代讀書可是最難得的事情,一般都是有錢的家族自己建私塾,請夫子,沒有關係的可進不去。
齊政:“……”
聽著是個好方法。
但……
“黃金三百兩?你還真開得了口。”
一般學舍哪用得了這麼多錢。
陳柏回複了一句,“能一樣?我給你建個多功能電子教室,也讓那趙太子開開眼界。”
齊政心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怕是要教出來一堆神仙!”
陳柏差點被齊政逗笑了,但他教出來的學生,在這個時代,說不得還真能稱一聲神仙。
半響,齊政又發來一條消息,“妖怪,看土豆不?今天長得特彆好。”
陳柏反手回了一個打瞌睡的小娃娃的動態圖。
齊政:“……”
眼珠子都挨手機上了,這……這又是啥?蠢萌蠢萌的。
作者有話要說:預收文:《蠻荒中的蒸汽時代》
文案:
蘇罹自閉靦腆,做過最大膽的事情也不過是通過門縫偷窺外麵的族人。
每天都獨自躲在山洞裡,玩那塊從廢墟中撿到名叫電腦的石板。
直到部族的老族長逝去,需要他這個少族長帶領破落的部族狩獵,覓食,生存。
看著羞澀的新族長,所有人充滿了絕望。
絕望中隻剩下蘇罹細若蚊聲的低語。
“種水稻,有飯吃,餓不死。”
“養豬囉囉,大碗吃肉。”
“大餅卷蔥,味道特美。”
…
嚳冕第一次見到蘇罹的時候,蘇罹正蹲在山洞口,端著一碗白色的食物,上麵鋪滿了細小的肉絲。
對這樣破落部族的小族長,嚳冕的態度是傲慢的。
直到,小族長帶著人挖空了巨大的山峰,建立起一座名叫“鐵爐堡”的宏偉石城。
直到,小族長用一種笛笛叫,名叫“火車”的怪異巨獸不斷將物資運送回來。
直到,小族長的蒸汽飛艇,翱翔在蒼茫荒野之上。
…
(大概是將蠻荒世界發展到蒸汽世界的程度,帶有一定的蒸汽朋克元素。)
肥皂完結基建種田文《基建狂潮》《大唐理工學院》《大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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