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說不定呢!他對於妻子的出身要求並不高,若是在閩越能有合適的,那麼自然不介意直接娶了。
李悅這般想,但是其他人不這般想,不知道是什麼人透了消息,說是李悅到了成婚的年紀了,宮裡帝後二人正在斟酌閩王妃的人選,頓時,許多人都激動了起來。
李治和武後覺得李悅的婚事難辦,是基於婚後閩王妃需要跟著李悅就藩這個前提來想的,但是,在更多人眼裡,他們需要的僅僅就是一個名義,然後就可以搭上李悅的順風車大賺特賺了。至於說如果王妃要跟著李悅就藩,那麼,按照他們的想法,李悅就得付出更多的利益才行。何況,這年頭,女性聽起來身份地位比較高,實際上,她們的經濟乃至人格都不能說是獨立的,她們既然享受了家族帶來的好處,自然需要為家族犧牲。普通的利益自然不足以讓他們舍出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兒,但是當利益高到一定的程度,那就不一定了。也就是說,隻要聘禮給得足夠高,他們並不介意承擔一個賣女的名聲,甚至到時候安排一下,之說小兒女之前偶然相見,生出了一些情誼,願意天涯相隨,因此最終做父母的予以成全,這更是一樁佳話了!
總之,李治這邊到了驪山行宮之後,除了有資格伴駕的三五不時地跑到行宮這邊求見,另外一些沒什麼資格伴駕的,也跑到了驪山,驪山這邊的莊子買不了,但是總有一些人家常年不在長安,但是莊子還在,所以可以暫時賃下來,然後想著法子與李悅巧遇,或者是到處托關係,希望能夠在帝後那裡露個臉,好將自家女兒放到閩王妃的人選中,甚至已經已經落魄了的,還琢磨著正妃若是不行,還有側妃嘛!像是李悅這樣的身份,原本就該有兩個側妃的名額的!側妃雖說也是妾,但是就像是東宮的太子良娣一樣,都是能上玉牒的,自然不能算是什麼簡單的妾,即便是正妃,對於側妃也沒有太多辦法。若是正妃無子,側妃的孩子是很可能被冊封為嗣王的。
因此,即便是那些如今比起當年落魄不少的家族,也覺得自家的女孩是有機會的,他們根本不覺得李悅會拒絕,畢竟,男人嘛,在合理合法的情況下,誰會拒絕三妻四妾呢?
事實上,就算是李治和武後也這樣想,在搞明白了這些之後,這兩位就找了個借口,在驪山行宮舉辦了一場宴會。驪山多溫泉,即便是冬天也是繁花似錦,因此,在這邊舉辦賞花會,自然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然而,等到李悅過來之後才知道,這居然是一場相親會,而他儼然是其中的主角,其他那些嘛,隻能說是捎帶的,比如說賀蘭敏之。
李悅麵對古代相親現場的時候,直覺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他再次感覺到了曾經被社恐支配的恐懼,神情雖說不能說是僵硬,但是也覺得算不上愉快,按照後世的算法,李悅這個年紀還是未成年呢,結果就要麵臨催婚了。
雖說在場的人都不會明目張膽地說什麼這就是來相親的,但是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一個個都儘可能將自己打扮得格外出眾。這時候男性依舊有著敷粉熏香的傳統,如今的化妝品市場,其實頗有一部分是男性消耗掉的,尤其是貴族男性。
李悅卻是沒這個習慣,他上輩子除了男士洗麵奶,幾乎什麼護膚品都沒用過,這輩子也是一樣,最多就是在氣候乾燥的時候,用一點製作肥皂的時候分離出來的甘油保濕。
李悅並不鄙夷那些敷粉的少年,但是,這讓他覺得自己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那些女孩子三五成群,或吟詩作對,或揮毫潑墨,還有的在那裡說笑玩樂,如果不是這個場合,李悅一定覺得這是一個非常美妙的場景,但是如今嘛,李悅隻覺得尷尬。
結果還有幾個熟人來跟他說笑,房遺愛就是其中之一:“十五郎覺得如何?上一次,我看到這般盛景,還是先帝給當今聖人選妃的時候呢!”
“姐夫胡說什麼呢?”李悅瞪了房遺愛一眼,這種事情,能這麼類比嗎?
房遺愛撇了撇嘴,說道:“本來就是如此,聖人當年這個時候也就是晉王而已,有什麼不能說的!不過,你也是夠受歡迎的,雖說這裡頭沒幾個正經的世家女,不過,世家女本來也沒什麼好的,你要是跟那些世家做了親家,嘿,那有的你受的!”
李悅皺了皺眉頭,歎道:“早知道回來會這樣,我就不回來了!”
“這次不行,下次回來還是一樣!”房遺愛勸道,“其實這些已經算是比較出挑的了,你不趁著這個時候選,等著過了這陣子,說不定還不如如今呢!你如今選了人,之後還得過六禮,前前後後怎麼著也得一兩年時間,到時候成婚卻是正好,你再拖下去,你是無所謂,但是這些小娘子可是不會一直等你的!”
“等我做什麼,長安城裡貴族子弟多得是,再不濟,太子殿下再過幾年也該成婚了呢!”李悅嘀咕了一聲。
房遺愛聽李悅這邊說,不由偷笑了兩聲,然後才說道:“彆傻站在這裡了,那邊好幾個小娘子正在偷看你呢!”說著,直接將李悅往前一推。:,,.